走过岁月的小精灵

蜜蜂采蜜

        文 /  白云下的羊

【本文原创非首发，首发于报刊，后发于公众号平台】

        我们常说人是万物之灵，是富有智慧的自然之子。可惜人类没有翅膀，而在我印象中的精灵应该是带翅膀的。在自然界中还有一种小昆虫扇动双翅忙着采蜜，并且以它的勤劳著称。这种昆虫就是蜜蜂。蝴蝶也是带翅膀的，比蜜蜂更漂亮，但它们往往离人们比较远，不像蜜蜂那样是人类的帮手。这样看来，说它是大自然的精灵应该也不过分。真正让我在心里喜欢上蜜蜂这个小精灵的原因，还是我和它之间那些耐人寻味的故事。

        每到花开时节，耳边就总能听到它嗡嗡的忙碌之声。这种声音往往让人感到舒服又略带一丝害怕。舒服的是此音是乐音，没有苍蝇那么令人生厌，反而多了一种亲近自然的感觉。害怕的是蜜蜂如果给你来上一刺，那种痛定会让你“终身难忘”。我在很小的时候就体会过了那种痛。那时估计四五岁，还没上学，闲着没事就到我家附近的小树林去玩。树林不大，很多树都是新近栽种的，也有一些较粗的树是有了一定年头的。百无聊赖之际，我忽然发现在一株树干上趴着一个黄色的小东西。它当时在我眼里还是比较大的，鲜艳的色彩更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心想，“小家伙，你马上就成为我的玩物了”。我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抓住了它，一种前所未有的获得感油然而生，可那种兴奋可能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下一刻，我开始大哭着回到家里。电光火石之间，它让我领略了一种惩罚的滋味。当然我那时并不理解惩罚的内蕴，只剩害怕和痛苦了。后来的情节就记不大清了，只记得爷爷用一根红绳系在了我手上。后来我自然地对那种小东西多了一种畏惧。

      上学的时光漫长而难熬，却也有一些乐趣在里面。在书上，我第一次得知蜜蜂是群居的，还知道了它会跳八字舞，更关键的是将蜜蜂与它的一种品质“勤劳”联系起来。我对蜜蜂从畏惧中生出一丝敬意来。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我和蜜蜂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有一年，我家的院子里忽然飞来了一大群蜜蜂，围着院中的一株梨树绕来绕去，长久不去。全家都感觉到了威胁，我这样的小孩子被严令不许靠近，以防被蛰伤。事情的转机来自一位前来串门的邻居。他出了个妙招。意思是让我家把蜜蜂收起来，然后养着可以收蜜吃。收蜂的过程我不清楚，估计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我只记得我家院子里一下子多出了一个蜂箱，每天有蜜蜂飞进飞出。我每出门就能看见它们，起先不敢靠近，后来感觉不到威胁，就敢大着胆子去看。家里专门买了白糖，放在蜂箱里喂这些小精灵。我趁着放糖的机会靠近蜂箱去观察。蜜碗仿佛变成一朵大白花，吸引着蜜蜂。它们忙碌的很，好像人们在赶集一样，熙熙攘攘，来来往往，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一旁的我。我有时也当一下“饲养员”，主要是创造机会观察这些小精灵。我感觉它们仿佛永不知疲倦，永远在采花制蜜的路上。我更喜爱这些小精灵了，对它们的敬意又加深了一层。不久冬天来了，蜜蜂是害怕冬天的。地上出现了好多蜜蜂的尸体，我不由得为它们感到心痛。可是尸体还在增多，尽管蜂箱已经做好了保温措施。为此，自己心情很不好，在心里默默祈祷它们能渡过难关。后来蜜蜂很少了，又采不来多少蜜，还得贴钱喂它们，最终家里决定不再养了。小精灵们虽走了，可我对它们的喜爱又加深了一层。

        后来母亲、妹妹先后被土蜂蛰伤，我很生气，又默默地为蜜蜂开解，认为是土蜂干的，不是真正的蜜蜂干的。有一年，洋槐花开了，白花花的一大片。养蜂人最懂得花期和时令。他们带着满车的蜂箱在洋槐花旁住了下来。我和几个同伴路过，有心买点蜂蜜，顺便参观了大型蜂群。蜂房附近的蜜蜂数量之多，几乎可以遮蔽那一片天空。蜜蜂的舞蹈在内行人眼里是舞蹈，在外行人眼里则是杂乱无章。我是个外行，只知道蜂多，多的让人恐惧。在和养蜂人攀谈中，我了解了到“蜜蜂一般是不蜇人的，因为蜇人后它不久也会死去”。我不由生出一种怜悯，真希望它们永不要蜇人。

      飞入花丛寻甘露，日夜争功常惜春。我有幸认识了这种小精灵，更有幸在生命中有它的陪伴，让我知敬畏，懂爱怜。如果能给我一双翅膀，我也愿做一个这样的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