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历历在》:我喜欢书中的日常,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5个月前 (12-10) 0 点赞 0 收藏 0 评论 7 已阅读

翻开《一辈子历历在》没多久,就被这句话打动了:

生活是什么呢?生活无非一碗饭。饭上铺着一块咸肉,年深日久的浓香。

这句话就像这本书给我的感觉,看似简单日常,实则有深藏的魅力,像一块咸肉,有着年深日久的浓香。

《一辈子历历在》是作家钱红丽的散文集,读这本书最大的收获,是感受到了文字中关于音乐的所有美和所有力量。

在这本书中,我认识了好听又震撼人心的交响乐,并通过作者的文字爱上了音乐。

听过音乐后再重读文字,更能感受到被冲刷、被洗礼、被包容的力量。

废墟上重建自我的贝多芬。

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书中是这么写的,“木心说,他听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第三乐章,觉得这是贝多芬坐在黄昏的莱茵河畔苦劝宇宙,叫宇宙不能那样冷酷。他甚至觉得宇宙应该惭愧,宇宙挺对不起贝多芬的。

贝多芬49岁以后完全失聪了,晚年一直希望自己的耳朵能复聪,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能如愿,他反复说着“到了天堂,我就能听得见了”,然后离开了人世。

钱老师这样写失聪后的贝多芬:

俗世的零碎的幸福,滋养人,也毁灭人,就是不能重建人。而贝多芬就是在废墟上重建的一个特例,他置身人世五十七年,比大雪中的残荷还要枯索荒芜,他是大雪覆盖的湖,洁白无瑕的音符,托举着他,成全了他,看,这个人,他终于不朽了,他的灵魂——从不同的角度看,都是飞升状态,永不坠落。

重新爱上《命运交响曲》。

曾经有一段时间《命运交响曲》是早起的闹铃音乐,足够闹腾,足够撕扯,足够叫醒我不愿面对新一天的鸵鸟心态。

小克莱伯与维也纳爱乐乐团合作版本的《命运交响曲》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在倾听中,感受到了作者所说的那股澄澈的力量之美,那力量让身体里每一块骨头都醒了过来。

反复听《命运交响曲》,感觉自己漂浮在命运洪流之中,有过心高气傲,有过激烈挣扎,也有最终的平静接受,我在自己的命运之流中浮浮沉沉,最终沉到了海底,透过幽深黑暗的海水,看到了一丝天光。

《悲怆奏鸣曲》中的不甘与悲悯。

钱红丽老师说,听《悲怆奏鸣曲》总有种幻觉,那急速回旋的音符,就像是一个人在烈日下锄地,心上的悲伤哀鸿遍野,手里紧握的锄头依然勤勤恳恳,一锄一锄地挖,一锄比一锄快,一锄比一锄深,到末了,仿佛用尽毕生精力,再回头望身后的一块地,却也整个翻了一遍新,可以在上面种植该种的一切。

我从《悲怆奏鸣曲》听到了她文字中描写的感觉,虽饱含人生的悲苦,但并没有自怜,悲怆过后也可以有新的开始。

虽然有不甘,更多的却是对人类普遍命运与苦难的悲悯。

第一次听就爱上了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

阿巴多指挥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网络上的资源音质都不太好,退而求其次,听了钢琴家朗朗演奏的版本,不得不说,我已经感受到了作者所说的那种会让渺小的人变开阔的力量。

朗朗说,他刚开始时一直找不到感觉,不知道怎么弹奏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的开头,有一次去圣彼得堡开音乐会,听到塔楼钟声有了灵感。

确实在开头听出了钟声回荡的感觉,仿佛一个人行走在苍茫大地,无限孤独,但是心上涌过无数喜悦,渺小的自己也变得开阔。

不知道亲临现场听一听阿巴多指挥的拉赫玛尼诺夫,会获得何等浩瀚的感动和长久的宁静,可惜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陪我走过困顿的德沃夏克。

我是在极端苦闷的日子听的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中间有一部分,笛声和提琴音婉转地互诉衷肠,既情意绵绵,又豪情万丈,我在曲调里望见了浩瀚星空。

德沃夏克的音乐以短暂的宏大辽阔去抵消俗世的渺茫琐碎,让希望生长,即便希望那么遥远。

那段困顿时光过去之后,再听德沃夏克,那些剧烈的情绪开始被抚平,心底无限宁静,静得仿佛要睡过去。

感谢钱红丽老师让我爱上这些乐曲,让我沉浸在蜿蜒不绝的音乐河流中,我一点点地顺流而下,抵达,触摸,音乐岸边的花香草长。

(文中插图来自波兰画家Edward okun(1872年9月21日—1945年1月17日))


《一辈子历历在》:我喜欢书中的日常,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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