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追妻火葬场的虐心故事?

4个月前 (01-15) 0 点赞 0 收藏 0 评论 13 已阅读

(已完结)

我和傅薄夜结婚五年,他要我给他的白月光腾位置,他说,你不能总占着这个位置。

我指指床头柜上那几页孤零零的纸:我已经签好字许久了,只是你一直不曾回来。

1

我和傅薄夜没什么感情,这一段婚姻从一开始便是相互利用,或者说的好听一点,各取所需。

或许是总裁圈子的入场券,这年头,十个总裁九个都要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九个里面八个要为爱另娶她人。

傅薄夜毫无例外是其中之一,而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替身。

我不爱傅薄夜。至少结婚的时候不爱,离婚的时候也不爱。

五年前我刚刚大学毕业,拿着优秀的履历辗转在各大公司之间面试却处处碰壁。被拒绝的理由无一例外:你很优秀,但是我们公司压力较大,女孩子吃不了这种苦。

傅薄夜找上我的那一天,我刚被最后一家公司婉拒。

从初试到后面n轮复试,我披荆斩棘,将所有竞争对手斩于马下,结果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最后一轮被我打败的那个一同面试的男性。

我对那个男性求职者没有任何怨言,却恼恨于那家公司的行径,既然一开始便没有打算用我,何苦要让我全程陪跑,以至于耗在这里,硬生生将其他面试全都错过了。难道是要我打白工,给他们当免费的试金石吗。

我心中窝火,将手中的资料连同那份从面试官手中要回来的简历一同撕了个粉碎,丢进垃圾桶的时候起了阵风,将碎纸片吹的到处都是。连日来的火气就被这么一件小事点燃了,我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傅薄夜便是那个时候出现的,纸片乱七八糟的落了他一身,他以为我在骂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想那个时候他大约有些迟疑的,毕竟那个时候的我除了一张脸之外,和他那个温柔可人的白月光一点都不像。

他说:“我需要找一个人结婚,你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无非就是他爷爷想要找一个未婚的孙子去进行商业联姻,这种利益联盟大概率是离不掉的,他心中有白月光,自然不愿。只是他也不忍心让他的白月光放弃追逐梦想立刻回来与他结婚,便索性用一场协议婚姻先替他的白月光将位置站上。

我出生以来二十多年,运气一向不好,没想到因为一张有几分相似的脸,这种事情居然落到了我的头上,像中彩票一样。

我沉默着将掉在地上的碎纸片一一捡起来,脑海中已经开始迅速分析这能给我带来什么利益。

大约是我的沉默让他有些害怕拒绝,他开始加码:“离婚之后我会赠予你一套市中区的房子,还有一千万存款,还有什么条件,你可以尽管提。”

我用纸巾把碎纸片包起来团成一个球,防止它再次被吹飞

“我需要一份工作。”我说。

“可以,我在傅氏的销售部给你留一个总监的位置。”傅薄夜说。

他果然调查过我,对我的资料掌握的很详细。

“不,不在傅氏。”我说,在傅氏,哪怕日后协议结束,我恐怕也要仰人鼻息,我不能真正混出头来:“只要不在傅氏,哪家都好。傅总应该很清楚我的情况,哪家公司签了我都不会吃亏,所以请傅总帮忙出面,应当不至于拿不出手。”

我十分清楚,我的实力,让我有底气说出这番话。

“只是别家公司总监是不可能了。”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毕竟对于他来说,我这一点点要求实在是微不足道。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一块很重要的敲门砖,是我一切的起点。没有这份职业,我所有的野心报复都有可能是我一生触不可及的空中楼阁。

“没关系,有一个职位便够了”我说。

2

我们结婚证领的很利落,从婚前协议做完公证到身份证上的信息变成已婚总共用了不到两个小时。

第二天便有一家公司录用了我,规模不大,但是发展前景很好。

我一头扎进了工作中,丝毫不知道我与傅薄夜的婚姻已经在傅家引起了轩然大波。我当然不知道,我甚至没有留傅薄夜的联系方式。

傅家人想不通,傅薄夜为什么会娶我,一个跟她们隔着好几个阶层的,微不足道甚至是满心算计的小市民。

直到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通陌生号码的来电,傅薄夜说,他的家人想要见我。

见到我的那一刹那,他的家人们似乎瞬间想通了,看向我的目光夹杂着恍然大悟,幸灾乐祸和讥讽。

“原来是个冒牌货。”傅薄夜的堂妹,或者是堂姐,我记不清了,总之是有那么一个人,压低声音说了这么一句。一群人便发出一阵哄笑。

傅薄夜略显尴尬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点都不在乎。来之前我刚刚收到了转正的通知,我在公司中融入的不错,上司已经看到了我的业务能力,如今刚刚转正,已经有一个案子交到了我手中,我有的是正经事要忙呢。

他们家有心拿我这个卑微的人找乐子,我却没有闲工夫陪着他们耍把戏。

傅薄夜的母亲要我敬茶,我递过去,她却迟迟不接。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想要借此表示她并不接纳我这个儿媳妇。

这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本来也没想做她的儿媳妇。茶水的热度透过杯底,烫的我指尖有些发痛,我索性直接将茶杯放到了桌上。

傅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没礼貌。”

我道:“阿姨,对于讲礼貌的人才需要讲礼貌,听说阿姨喜欢国学,怎么会没听过敬人者人恒敬之呢。”

傅家人接着轮番对我进行刁难。

我看像傅薄夜,他一言不发。

他既然不说话,那就应该是要我自由发挥了,我不疾不徐,将他们一一怼了回去。从头至尾,不卑不亢,我只是没有他们那么多的财富而已,我的人格、我的尊严又不会因此少半分,他们凭什么认为我在她们面前就该气短,就该是任他们揉扁搓圆的面团呢。

总之我大获全胜,他们哑口无言,最后不欢而散,甚至连说好的家宴都没有开。

傅薄夜送我回去,沉默许久,对我说:“无论如何,他们是我的长辈,你应该敬重她们。”

“傅总。”我打断他,伸开我的双手:“刚烧开的水有一百度,那茶是用开水泡的。而我这双手,明日,甚至是今晚,还要打字工作。”

“那你也应该……”

“傅总,我们签的协议,你只需要一个法律认可的合作伙伴替你阻挡联姻,而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妻子,哄你的父母开心之类的,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我有些烦躁,总裁是都听不懂人话吗。

傅薄夜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没太在意,也懒得同他掰扯,低头翻看外卖软件。我喜欢吃甜食,尤其是有很多奶油的小蛋糕,平时怕长胖,总不敢多吃。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我转正了,有好事发生当然要犒劳一下自己。

傅薄夜的车开到小区门口,我的小蛋糕早就到了,在门卫处和其他外面挤在一起,我一眼便看到了它。

我请他停车,下车将我的小蛋糕拎在手中。

“傅总,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转身致谢,示意他车不必再往里开。

他却误会了,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蛋糕,自以为委婉地说:“袁小姐,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不需要花费那么多心思。”

我觉得心累,霸道总裁果然都听不懂人话。

“傅总误会了。”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到了,您可以回去了。至于蛋糕,是买给我自己的。”

他似乎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道:“我送你到楼底下。”

我摇摇头:“不必费心。”

倒不是客气。我一个人租房独居,安全起见,我很少告诉陌生人我住在哪里,平日点外卖都宁可多跑几步亲自去门卫处拿。

虽然以傅薄夜的势力很轻易能查到我的住处,不过想来他也没有那么多闲心。

他坚持了一会儿,见我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方才调转车头,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脚步轻快的往回走。

其实这一天真的很不错,小蛋糕的奶油比以前还要好吃。

3

转正之后我的工作越来越忙,时常忙得脚不沾地。

有一回通宵加完班,我顶着凌乱的鸡窝头和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回家,在小区门口猝不及防被一群媒体给围住了。

他们叫我傅太太,将镜头对准我,飞快地按下快门,拍下我憔悴极了的模样。

闪光灯闪的我有些发晕,我匆匆离开。

小区的门卫只有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形同虚设,我只好拼命跑,将追过来的记者挡在门外。

互联网是个好东西,我情绪稳定之后只用了一刻钟便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傅薄夜在参加一个采访时,面对主持人对他情感生活的不怀好意的刁难,他扬了扬手上那枚不知从哪里临时找来的尺寸不合适的戒指,说:“不要问这种问题,太太会不高兴的。”

他拿我当了挡箭牌,媒体的行动力很强,很快便顺着之前傅薄夜送我的轨迹找到了我的住处,将我忙碌却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我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怔神之间,同一个陌生号码倔强地打过来好几次。

我接了。

电话那端是傅薄夜,我正要质问她为什么要把我抛出来,他反倒先开口质问:“你为什么不收拾的妥帖一些再出门?”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傅母尖锐的指责声:“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眼见得不到傅家的认可,故意在媒体面前卖惨,想要借舆论倒逼傅家,让傅家不得不承认你的身份。”

我随手划拉了一下平板,果然看见几个词条[傅太太 憔悴]、[傅太太 貌合神离]、[傅薄夜傅太太形婚]......

点开之后便是我那张蓬头垢面的照片和一堆煞有介事的分析。

我气笑了:“麻烦您和您的儿子搞搞清楚,是您儿子率先泄露了我的行踪,给我添了许多的麻烦。如今该生气,该提出质问的是我,而不是你们!”那日家宴又不是什么官方行程,如果不是傅薄夜授意,媒体那里怎么会那么轻易关注到。跟不讲道理的人永远讲不清道理,我挂断电话,不想听他们胡搅蛮缠。

我自由我的事情要烦。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还没有吃一点东西。外面堵着那么多人,点外卖是不可能了,可惜我从来不在家中开火,冷锅冷灶的,竟然连一点存粮都没有。傅家的人,真的很会给人添麻烦。

电话不停的在响,我不耐烦的接起来,又是傅薄夜,大概是为了避开他们家人,他说话声音很低:“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别墅,平时不常去住,不如你搬过来?也好应付一下媒体。”

应付媒体这一套说辞我是不信的,不过是一点无关紧要的花边新闻罢了,又耽搁不了傅氏赚钱,也干涉不到傅氏股票的涨跌。

果然,他见我沉默,以为我并不同意,接着解释道:“爷爷发现了端倪,发现你并不与我住在一起,住处也不是我名下的任何一套房产,怀疑我和你真的是形婚。我需要你帮我打消他的疑虑。”

这倒像是真话了。

“所以媒体那边,傅总不打算澄清我们的关系了么?”我打断他。

“若是爷爷知道我们是形婚,一定会让我解除婚姻关系去联姻的。为了让爷爷相信,暂时不能澄清。”他说,接着又介绍:“那边的安保系统非常好,不会有媒体干涉你的生活......”

“我同意了。”我说。谈话间我已经权衡好了利弊,凭借傅家的地位,傅太太这个名头会给我的职业带来许多的便利,甚至能让我的事业达到靠我自己够不到的高度。

他既然拿我当挡箭牌,傅太太的名头和傅家的名声自然而然可以为我所用,捷径自己铺到我跟前,我凭什么不走呢。

傅薄夜说话算话,即使我住进别墅之后也极少见他。即便他回来我们也井水不犯河水,我加班加点改合同,他加班加点与白月光互诉衷肠。

两个人只要一打开视频,总是一副欲语泪先流的架势,颇一副苦命鸳鸯的模样。

我不理解,这两个人分明家世相当,若真爱得难舍难分,结个婚又有什么难的,难道结了婚就不能去追逐梦想了吗。或许这也是总裁圈的时尚,谁知道呢。

不过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去猜这迷惑的行为,因为我又升职了。

由于顶着傅太太的名头,很少有人愿意得罪我,我因此完美避开了许多职场潜规则。又因为有傅家的名头在,我顺利谈成了几单久攻不下的生意。不管他们是冲着傅氏积累的信誉还是冲着讨好傅薄夜,总之签完合同之后他们都被我们公司过硬的产品质量给留住了,发展成了长期客户。甚至后来不少公司竟主动找我们合作。

有了合作,我们这家兢兢业业的小企业规模也有所扩大。老板为了画大饼分在我手里的股票居然真的看见了分红。

老板说这一切我居功甚伟,给我的职位升了又升。

我们老板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产品的招牌打出去之后,他只用了三年,就将我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做大做强,规模大到哪怕不借傅氏的东风,我们也有接不完的订单。那些在商场上奋斗多年的老手见到我们,都要感慨一句后生可畏。

已经担任销售部经理的我自然就更忙了些,由于手里攥着一些公司的股份,本着给自己打工的原则,我更卖力地辗转各地谈生意、开拓市场,竟少有待在本部的时候。

我的老板脸皮也越来越厚,当年我签下一单生意便被他夸的天花乱坠,如今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袁音音,要努力呀,你再拿下一单生意,老板我就又可以换新跑车了!”

“......”老板的良心果然不会痛。

4(10.21更新)

第四年,我在B城出差,对方的谈判代表与我旗鼓相当,我们为了定价你来我往地拉扯了许多天,迟迟没能敲定合同。

僵持之间,傅薄夜又打来电话。我不接,他就一边又一边的打过来,硬是让一个陌生号码在我面前混了个脸熟。

我们还没有离婚,多少有些需要打配合的地方,我又不能将他拉黑。被铃声吵得没有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怎么还没有回来?”他问。

“我在忙工作。”我说。我极少回去,只不过傅薄夜日常不在,并没有发现罢了。

别墅中负责帮忙做饭的阿姨不止一次表示:“这真是份好工作,一个月开不了两回工,照常按月拿着高价工资,真的给个皇帝都不换。”

“我想你了。”傅薄夜嗓音低沉的说,他的声音很有优势,能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深情。

我不止一次听他这般对他的白月光说过,只不过如今对象变成我自己,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莫名其妙,我果断挂了电话。

傅薄夜最近变得很奇怪。自从我上回回去,发现他醉死在大厅的地板上,出于人道主义帮他叫了救护车之后,他就变得很奇怪。

我原本叫完救护车便不想再管了来着,但是医生说病人情况不明,可能需要手术,希望我能跟去。

毕竟我和他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傅太太的名头也为我提供了许多便利,我便同意了。

这个人喝酒喝到胃穿孔,我本来可以联系他的家人的,奈何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留,更何况他的家人。

总不能将人扔了不管,我只好勉为其难留下来陪床。

傅薄夜醒后便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质问我为什么要救他。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怕见死不救良心上会受到谴责。

他向我道谢,然后无精打采的跟我解释自己为何会喝酒喝到胃穿孔。

傅薄夜说白月光结婚了,她在国外遇到了一个流浪歌手,被歌手的才华征服并深深地爱上了他。

傅薄夜说他不死心,一遍一遍的将电话打过去,白月光不胜其烦,索性对他说,不要再来纠缠她了。

这么多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傅薄夜哪里受过这种打击,一下子便被击垮了,开始借酒消愁。如果不是我坏事,此刻他应该是在为他逝去的爱情殉葬才对。

我不由得感慨一句,傅氏的底子是真好,傅薄夜每天这样不务正业地折腾来折腾去,傅氏居然还能稳坐巨头的位置。不像我们老板,每天都在担心公司会不会一朝倾覆,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快要斑秃了。

傅薄夜醒了之后自己联系上了助理和家人,我功成身退,便没有仔将他们死去活来的爱情放在心上。

但是傅薄夜却像是中邪一样,自从出了院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甚至有一回扭扭捏捏的在别墅里搞了一个烛光晚餐,送了我一大束玫瑰花,说什么他死里逃生,大彻大悟,终于明白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希望我能接受他的心意。

我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他这种行为,不就是发现前任无望,立刻找下家无缝衔接吗。求求了,我日行一善,纵然不能善有善报,为什么要派这种人来报复我。

我心中警铃大作,离他远远的:“抱歉傅总,我对你没有心思,这花我不能收。”

他露出受伤神情来,又装作听不懂我的话的模样,强颜欢笑:“是……不喜欢这束花吗?没关系,先吃饭吧。”

我连忙拒绝:“我已经吃过了。”说罢便快步躲开餐厅。

“音音。”他叫住我,露出脆弱的神情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让我看见他手上的燎泡:“这菜是我亲手做的……”

“可是这又不是我让傅总做的。”他亲手做的我就必须要吃吗,谁定的规矩。

我锁上房间门,立刻开始收拾行李,这别墅是不能再住了,搬家!必须立刻搬家!好在以我现在的经济实力,租个安全性好一点的房子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将找房的事情托付给生活助理,趁着这段时间无家可归,见缝插针物色了一单生意,赶来B城出差,谁会嫌钱赚的少呢。

我为了挣钱焦头烂额,偏偏傅薄夜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过来,让我烦不胜烦,一开始我还有耐心一遍一遍的拒绝他,说明我对他无意,发现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听我说的什么之后,我也懒得费口舌了,确定他没有正事之后便直接面无表情的将电话挂掉。

5

经过和对面公司几轮的拉锯战,终于谈好了一个我们双方都满意的价格。

签完合同,对方谈判代表宋白同我握手,他说:“难得棋逢对手,一起吃个饭吧?”

我左右我也不着急回去,便答应了。

饭吃到一半,宋白喝了些酒,借着醉意对我说:“你大概没认出我来,但是我一直觉得该同你道个歉,是我占了你原本的位置。”

怎么会认不出来呢,这是当初面试的时候同我竞争到最后的宋白呀。当初那家公司拒绝了我,选择了他,这么刻骨铭心的记忆那不得记一辈子。

只是我早就没了当初的愤恨,微微一笑:“我早就认出来了。”

宋白眼睛都睁大了几分。

我说:“当初的面试的结果又不是你能左右的,那家公司不肯选我,仅仅因为性别就否定我的工作能力,是他们的损失。不过,他们的眼光似乎也还不错,你是个可敬的对手。”我笑着看向宋白。

宋白也笑了,端起酒杯:“那么,此事翻篇了?”

我将我的酒杯与他轻轻相碰:“相逢一笑泯恩仇。”

吃完饭,宋白也要回A城,便顺道载我一起去高铁站。

路上,他有些感慨:“万万没有想到你会选择和我们公司谈合作,我以为凭它当初的差别对待,你该与它老死不相往来才是。”

我不以为意:“格局小了吧。纵然我对贵公司的一腔怨恨纯然肺腑,我们公司与贵公司合作的回报率最高也是事实,我好歹也握着一些股份,干嘛因为私人恩怨和钞票过不去。”

宋白哈哈大笑。

我说:“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同我谈判的居然是你,果然是冤家路窄,躲得了A城躲不过B城。”

宋白耸耸肩:“公司要拓展B城的市场,我便过来了,就像你说的,谁会和钱过不去。”

我故作惋惜:“可惜我背调没有做好,要是早知道你对我心怀愧疚,我高低得要你再让我一个百分点。”

宋白笑道:“看样子我该庆幸现在已经签了合同,板上钉钉,袁总说什么都晚了。”

……

下午回A城的高铁只有一趟,我和宋白虽然不在同一个车厢,出高铁站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起。

出于礼貌,宋白提议帮我拿行李,我看着他自己的大包小包,连忙拒绝。

推脱之间,傅薄夜忽然冒出来,警惕地盯着宋白:“音音,他是谁?”

我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傅总,您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傅薄夜说着把手中的玫瑰花递给我。

我没有接:“我已经跟您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我对傅总一点情意都没有,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另傅总误会的举动,我在此澄清并且道歉,希望傅总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傅薄夜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音音,他到底是谁,你是因为他才不肯接受我的吗?我……”

高铁站人来人往,不少人看到我们这边的动静,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修罗场,停下来看热闹。我觉得脑壳疼,只好解释了一句:“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傅薄夜总算闭嘴,露出惊喜的神色。我实在不想再同他纠缠,拖着行李箱快步离开。

一边走,我一边拨通生活助理的电话,询问她为我租的房子在哪里。方才傅薄夜说要接我回家,总让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生活助理支支吾吾了半天,坦白道:“傅总说你们只是闹了点矛盾,已经和好了,不需要租房子,我想着夫妻吵架而已 既然已经和好了,就……”

“你没有租?”我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顿时觉得脑壳更疼了,整理好情绪之后,我对生活助理说:“我希望你弄明白,给你开工资的是我,我给你的工作是替我解决一些事情,而不是替我做决定,如果再有下次,你就不用来上班了,我给你开一年的工资。”

挂断助理的电话,我站在路边开始定宾馆,傅薄夜又跟了过来:“音音不要闹了,反正你现在也无处可去,不如我们回家吧。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在你面前同前任牵扯不断,伤害到了你。我以后一定会把你放在心尖上,时时刻刻想着你,一心一意对你好。你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可以安心待在家里,不用再忙那些风里来雨里去的工作,我们再要两个孩子,一家四口……”

我感到一阵恶寒:好家伙,原来他所谓的喜欢,就是搞掉我的工作,把我关在家里给他生孩子!这样的厚爱,我可要不起。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这个婚,必须离,尽快离。

我就算是流落街头也不能跟他回去呀,我看准时机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当天我就委托了律师,替我起草好了离婚协议。

天赐良机,三个月后,傅氏的联姻对象终于要结婚了,傅家选中了傅薄夜二叔家的堂弟,为了表示重视,这场婚礼空前盛大,光是准备便准备了三年。

傅家给我下了帖子,傅薄夜的母亲亲自送来的,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锐气,甚至带着些乞求地问我,能不能去一趟,去看看傅薄夜。

“他见不到你,茶饭不思,谁劝都没有用,如今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就当我求你,你去劝劝他吧。”傅母拉着我的手,说话间眼泪都要落下来。

我理解一个母亲的慈心,但是还是拒绝了她。我是个商人,不是一个慈善家,权衡利弊是我的行事风格,四处散播不必要的爱心不是。当初我不过是替他叫了一个救护车,就被他纠缠许久,甩脱不掉,我不想再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有时间去温暖一个受了情商的天之骄子,我还不如往慈善基金里多放一笔钱。

看着网络上转播的傅家的盛世婚礼,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傅薄夜没有了联姻之忧,我们的合作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结束了。

我拜托做饭阿姨,替我将离婚协议放在傅薄夜的床头柜上。

6.

只是我的离婚协议送过去许久,都没有回音,恍若石沉大海。

等了几个月,我联系了做饭阿姨。

阿姨说傅薄夜自从他堂弟联姻的事情落成之后便开始忙于生意,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她现在一顿饭都不用做,每月按时拿工资,过的很安逸。

傅薄夜的堂弟是把经商的好手,将自己名下的生意打理的有声有色,如今又有强大的姻亲支持,风头日盛。每天沉醉在爱情中要死要活的傅薄夜总算有了危机感,开始打理自己的生意了。

我的老板这个时候找上我,说他已经赚够了可以供他和他老婆坐吃山空一辈子的钱,准备把公司卖掉,专心挥霍下半辈子,问我有没有兴趣买下他手中的股份,自己当大老板。

信息量太大,以至于一时间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在说什么:“什么意思?公司财务有漏洞了?你是不是准备跑路,把我抓来当替罪羊?”

“什么东西?我一向诚信为先,遵纪守法,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老板白了我一眼。

他示意我听完,接着开始得意地喋喋不休:“没见过我老婆吧,我老婆是学画画的,她为了钻研不同的绘画风格,六年前出国了。”

“……”这过于熟悉的为了梦想放弃爱情的剧情,我无比同情的看着他。

老板看到我的表情,大概猜到了我的想法,情绪激动:“我跟傅家那厮可不一样,早在我老婆走之前我就已经死皮赖脸求着她跟我领证了!我又不傻,相爱当然要趁早在一起了。”

我赞叹:“老板,你这么清醒,会被其他总裁嘲笑的。”

老板接着炫耀:“而且你大概不知道,在你们累死累活为我挣钱换跑车的时候,我就这里,和我老婆隔着电话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感情好的不得了。”

“……”好么,当老板的果然都没有心。

大约是我的控诉过于明显,老板为数不多的良心有些不安,他咳了一下,绕回正题:“说正经的,你真的不考虑接手?我可以考虑友情价卖给你。”

不得不说,我真的心动了。工作这几年,我的野心越来越大,绝不是一个销售部经理能满足的。直接接手一家已经成型的公司,虽然有挑战,但是绝对事半功倍。我心中飞速计算着我的资产。

老板以为我在犹豫,甚至打起了感情牌:“公司到目前为止已经经营了六年了,一开始规模小,跟着我混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你虽然是半途加入,却唯有你坚持的最久。这家公司毕竟是我的心血,我虽然走了,却还是希望它能做大做强,交给旁人我不放心,我只信你。你好歹也是看着这家公司长大的,它第一个大订单甚至还是你的功劳,难道忍心看着它凋敝零落?”

他说的太过真情实感,以至于我没好意思承认最初我没有跳槽是因为没有大一点的公司肯要我。后来倒是有公司挖我,我也确实舍不得走了。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要甩手不干了。

“为什么不聘请个职业经理人呢?”我疑惑。

“哪怕有一点联系 也忍不住要为它分心的。钱又挣不完的。我和我老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自己了,何苦再折腾。再说了,以我老婆的名气,就算我们还没有去世就把家底败光了,她随便卖一副画也足够养活我们。”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光,那是对新的生活方式的跃跃欲试。

嗯,是一种新奇的,我理解不了思想。这世界上难道真的还有比挣钱更快乐的事吗?

“你不会是因为自己以前接触的只有销售部的事务,所以不敢上手吧?”老板问我。

“当然不是,不会的我可以学。”我说,畏难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我得做多少好人好事,这天大的馅饼才能砸我头上。”我当即拍板:“我接了。”

我拿出了我所有的资产,甚至抵押了我刚买的、刚刚装修完的一套江景别墅,也只够买老板一半股份的价钱,另一半是老板借给我的,要我分三年连本带利还给他。

有了他的股份,加上我手中的股份,我成了绝对的大股东。

老板,不,前老板走的时候拿着欠条笑得牙不见眼。我怀疑他早有预谋,说好的钱已经赚够了呢?

我这老板当的,走马上任第一天就身背巨额债务,甚至无家可归,居然还不如之前风光,感觉有些赔本。

我压力倍增,毕竟算个门外汉,为了尽快接手公司事务,我一边没日没夜的学习如何经营公司事务,一边还要忙着服众,安抚公司的老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住在公司里。

好在鸡飞狗跳地忙了一年,总算收服了公司中的老人,公司也实现了正营收。还上前老板的第一笔欠款,我靠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眼熟的陌生号码打过来,我茫然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这一年太忙,居然把离婚的事给忘了。

我接起电话,果然是傅薄夜的声音。

他说:“袁音音,我们谈谈吧。”

(题外话:音音入职的时候,老板的小公司开了两年,没有很大的订单,规模很小。音音和傅薄夜婚姻存续的第四年,刚好是公司经营的第六年。这个背景前面忘了交代了,是我糊涂了呜呜~)

7.

想到要办离婚手续,我答应了。

地点约在我们曾经住的那栋别墅。

进门之前,我遇到了出门遛弯的宋白,同他打了个招呼。

宋白见我有些意外:“袁总,你怎么在这里?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是刚搬过来吗?”

我心中悲愤,这是我能买得起的房子吗,我现在还是个负资产的老板呀。

“我是来同前夫谈离婚的。”我指了指傅薄夜的别墅。

宋白忽然严肃起来:“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公共场合?人心难测,万一他违法乱纪岂不是很危险!”

见他这么认真,我不由得笑了笑:“法治社会,不至于,再说了,还有阿姨在呢。”

这次谈判不止我们二人,我早就调查过了,傅薄夜的白月光如今离婚回国了,正住在他家。傅薄夜这回找我,无非就是腻烦了接着追求我,想要和白月光再唱一出破镜重圆。这正是我离婚的大好时机呀。

傅薄夜这个人,不见得真的爱谁,他不过沉溺于那种自以为深情的感觉而已,对我如此,对他的白月光亦是。

只是这又长又狗血的来龙去脉,我实在不好意思对宋白将,要是让他知道我卷入了这么一场狗血大戏,怎么维护我职场精英的形象。

宋白见我坚持要去,一脸认真地扬扬手机,对我说:“我在外面替你盯着,如果半个小时你还不出来,我就帮你报警。”

我不忍拒绝他的好意,也确实觉得外面有人等我更令我安心些,便答应了。

进入别墅,白月光果然在,她同傅薄夜一起坐在沙发上,搂着傅薄夜的胳膊,眼圈儿红红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看着那张与我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做出这幅表情,我有些新奇,毕竟这种表情我从来做不出来。

傅薄夜见我看她,立刻将她搂在怀里,做出保护的姿态。

他直奔主题:“对不起音音,我的确尝试过好好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做不到,我发现,我最爱的还是她。”

这话说的高明啊,我心中赞叹,乍一听还以为当初变着法子纠缠的那个人是我呢。

我扯扯嘴角,感谢不爱。

他见我没有反驳,似乎添了几分底气:“她已经回来了,你不能一直占着傅太太的位置。”

我谈了一口气:“傅总今天刚回来吧?”

傅薄夜愣了愣:“什么?”

我指了指他卧室的方向:“离婚协议早就放在你床头柜上了,只是你一直没回来,没看见而已。”

傅薄夜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松开白月光,大步走进卧室,随后阴沉着脸拿出两份的已经签了我的名字的离婚协议来。

离婚协议很简单,按照婚前协议所说的,除了傅薄夜一开始许诺的一套房子和一千万,其他婚后财产谁挣的归谁。

我们公司刚刚崛起时毕竟借了傅氏的东风,我不算吃亏,傅薄夜也无异议,当着我的面签好了协议。

我们都不打算拖沓,签完便准备去领离婚证。

走出大门,我一眼便看到了宋白,他不停地看着时间,看完一回便抬头朝别墅张望。看到我出来,他明显松了一口气,露出个笑容来。

我没有车,为了开源节流,早日还清前老板的债务,我早就把车卖了。

听说我要搭傅薄夜的顺风车去离婚,宋白不顾傅薄夜黑脸,愣是挂在一张笑脸一同挤了上来。

傅薄夜冷哼一声:“脸皮真厚。”

宋白依旧微笑,宠辱不惊:“傅总过奖,咱们跑业务的,这脸皮就是咱的铜墙铁壁。”

大约是当老板当习惯了,我心中立刻赞叹一声,好觉悟,一定是个好员工。

办理离婚的窗口人不多,我们等了不一会儿便顺利领证。

分别时,傅薄夜不知道又是哪根筋不对,忽然拉住我,神色悲戚:“音音,我错了,我爱的真的是你,我其实只是拿她来气气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劫后余生般紧紧抱住我的离婚证,万幸,在他突然发疯之前我已经把离婚证拿到手了。

我躲开他:“傅总,爱与不爱,你当真分不清吗?”

傅薄夜万念俱灰一般站在那里。

我没打算理他,刚准备走,忽然发现我的手机不见了。

“我的手机呢?”我嘀咕一声。

傅薄夜似乎回过神来,自告奋勇:“没关系,我给你打个电话。”

铃声从他车里响起。

“原来是落在车里了。”他替我拿出来,无意看到了还亮着的屏幕。

“陌生号码?”他喃喃地说。

我应了一声:“陌生号码。”

我从他手中将手机拿过来,同他说了声告辞。

他在我背后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8

我卖了离婚所得的房子,将那一千万和卖房所得还给了前老板,离我还清欠款又进了一步。

前老板正陪着他老婆采风,百忙之中抽空劝我,好歹给自己留一点,买个车,堂堂大老板连个车都没有,略显寒酸。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当然是得先还清了欠款,我才能放心地大干一场。

应付完前老板,我给宋白打了个电话。当初他热心帮我,我答应了请他吃饭的。

吃饭时不停的有人打电话找他,宋白不耐烦的直接关机:“公司里的人,当初他们公司百分之六十的单子都是我谈成的,他们反倒排挤我。如今我要跳槽了,又反过来求我了。”

“你要跳槽了?去哪里?”

宋白摇摇头:“还没想好,反正原公司干不下去了。”

我心思一动:“我们公司正好缺个销售部经理,不如你来我们这里?”

宋白有些意外:“你们公司的销售部经理不是你么,我去了你去哪里?”

我道:“我找了份新工作,给我们公司当大老板,原来的职位就空出来了。”

宋白震惊了一下:“你这职升的好啊!”

“来不来,我给你开……”我想到自己囊中羞涩的现状,似乎也许诺不起很高的工资,便只好学着前老板给宋白画了个大饼:“我分你百分之五的股份,到时候你就是股东!”

宋白干了那么多年,当然见过不少大饼,这样的条件,肯定不会同意的,我心中惋惜。

宋白思考了一会儿,笑着举起酒杯:“那么我就来投奔袁总了?”

我愣了愣,也笑了,将我的酒杯和他碰在一起:“求之不得!”

番外(傅薄夜视角)

我是傅薄夜,我有一心头挚爱——白悦,她出国了。

爷爷准备和另一个大家族联姻,正在孙子辈中挑选联姻对象。我不想联姻,问白悦想不想嫁给我。我和她家世相当,如果我们结婚,爷爷绝对会欣然同意的。

白悦说她不可能现在就回来同我结婚的,我如果爱她,就不应该为了自己限制她的自由。

我当然爱她,所以我不能联姻,大家族联姻,利益牵扯很多,哪怕是最后相看两相厌也没法轻易离的。

为了等她回来,我决定先找个人跟我形婚,先替白悦占着傅太太的位子。

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叫袁音音,刚刚毕业,正在求职,容貌与白悦有七八分相像。最重要的是,袁音音是个普通人,充其量是个优秀的普通人。普通人好啊,一个普通人嫁入傅家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这场婚姻的主导权注定在我。

我本来想使一些手段的,让她求职处处碰壁,等她心灰意冷之时就只能接受我的提议。

不过到底没用我出手,她面试的那家公司就是个坑,分明没有打算录用她,却生生把她拖到了最后,令她错过了所有其他公司的面试机会。

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机会,我趁虚而入,果然很快便与她达成了合作,仅仅用了一千万和一套房子。和普通人合作,需要的代价一向非常小。

对了,她还朝我要了一份工作。我答应了,特地挑了一个两年都没接过什么大生意,看着就要倒闭的小公司。没办法,她以后要顶着傅太太的名头,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傅家,很不该再出来忙前忙后地工作的。可我也确实说了让她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能出尔反尔,就只好找这么一家经营不善的小公司了。等这家公司倒闭了,就让她安安稳稳的待在傅家。

袁音音同我领了证却没有身为傅太太的自觉。她依旧住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早出晚归的忙她那份可有可无的工作。我看中她那张脸,原本是为了寄托思念的,如今竟见不着她。

再见她时是傅家家宴。

因为我早早便接手了傅氏,可以说是爷爷最拿得出手的孙子,他果然是有意要我联姻的。我说出了我已婚的事情,爷爷虽然不悦,还是让我带回来看看。

家中人都知道当初我和白悦的事情,所以见到袁音音时立刻便明白了她是我找来的替身,难免奚落一两句。

我母亲是有些看不上她的,总觉得是她凭借一张脸算计了我,不然我怎么会娶一个普通人。

母亲借着敬茶刁难她,我是知道的,哪个新妇不受婆婆的气呢,总不能要我从中调停吧。

没想到她居然径自把茶水放下了,还说什么敬人者人恒敬之,如此不尊重我的母亲。

我的家人也因此不悦,言语难免严苛了些。

她看了我一眼,我以为她在向我求助,故意假装没有看到。让长辈们吓唬吓唬她也好,她终究是家中的小辈,很该尊敬长辈们的。

没想到她既然不急不缓地将我的家人一一怼的哑口无言,好好的家宴就此不欢而散。

路上我忍不住提醒她,要她尊敬我的家人。

她却不以为然,说我们只是形婚,讨好我的家人不是她的义务。

我很生气,故意不说话,冷着她。

我想她是明白了的,还特意买了小蛋糕给我。我有些心软了,但还是提醒她,不要假戏真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大约是羞于承认,或者是在欲擒故纵,急忙解释蛋糕是买给她自己的。

我没有拆穿她,还特别好心情地说要把她送到楼下。

她拒绝了,我有些不悦,直接开车走了。

之后不久,记者招待会上,有记者提问了一些令我难以招架的问题,我借了助理的戒指,用已婚的身份当做挡箭牌,果然吸引了媒体的注意力。

她那天拒绝我送她到底还是令我有些不悦的,得知有狗仔在探查傅太太的身份,我让人悄悄将那日家宴的消息给他们透露了一些。

狗仔果然查到了她的住址,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就那么一副形容憔悴的模样登上了头条,简直丢进了傅家的颜面。

我和母亲打电话质问她,没想到她居然早就看穿了这件事是我刻意为之,倒是让我在气势上矮了一头。

更可怕的是,爷爷居然因此怀疑我们是不是形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今虽然名义上我是傅氏的总裁,可是爷爷才是真正的当家人,若是让他知道我骗他,后果不堪设想。没有办法,我只好请求袁音音帮我圆谎。

她虽然生气,但是还是同意了。我猜她大概是心里有我,不然怎么可能答应的这般爽快。

为了圆谎,袁音音搬进了我的别墅。

我不经常回去,因为我要和袁音音保持距离,免得白悦误会。

她也不经常回去,每天恨不能扎根在那小公司里,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不过同住一个屋檐下,总有碰面的时候。我为了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只要一见面我当着她的面同白悦互诉衷肠。

不过她总是盯着她的电脑在忙,不知道是没有看到还是不在意,我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反倒是我盯着她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实在不明白,那么一个小公司,有什么好忙的,至于让她整个人都扑在上面。

我倒是低估了那家小公司,原本以为很快便该倒闭的,结果过了三年,非但没有倒闭,反倒壮大起来了。

我的好多生意伙伴都说,袁音音谈生意真是一把好手,她那个老板也很会经营,两个人打配合,简直势如破竹。

就连一开始没将袁音音当回事的爷爷都问了我好几回如此人才为什么不放在傅氏。

我不以为然,不过一家小公司罢了,就算如今装大了,在他们行业里有些地位,傅氏也不放在眼里。

我也无暇顾及他们,因为白悦跟我说,她受够了和我暧昧不清,她爱上了一个流浪歌手,让我不要再纠缠她了。

我如坠冰窟,不敢相信我守护了多年的爱情就这么没了。

我放不下,只好借酒消愁,一遍一遍将自己灌醉,逃避这残酷的现实。

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那天晚上忽然觉得胃痛难忍,我下意识呼救,才想起来这个时间阿姨都已经回家了。我踉跄着走进大厅,便失去了意识。

我以为我孤身一人倒在别墅中,肯定必死无疑的。

可是袁音音回来了,她救了我。

我醒来时,她依旧在抱着电脑忙碌,阳光打在她的侧脸,是那么的明媚。

我豁然开朗,这才是我爱的模样啊。

她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为什么要救我呢?不喜欢也没关系,因为我决定要好好追求她,好好爱她了。

我想尽一切办法对她好,送她礼物,鲜花,亲手给她做饭,我想她总会感动的吧。

可是没想到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我做的饭,她甚至不愿尝一口,如果不是怕耽误事情,她出差时我打给她的电话她甚至不愿意接。

我有些恐慌了,尤其是我在高铁站看到那个要替她拿行李的人之后。明明他们看上去并不熟,我却无端生出一种危机感。

我挡在他俩中间,执拗地问她:“音音,你拒绝我,是因为她吗?”

音音最终还是回答了我,她说只是合作伙伴。

我很高兴,因为她愿意同我解释。

可是她还是拒绝了我。

我看得出来她很生气,尤其是知道我私自联系了她的生活助理,打乱了她租房子的计划之后。

我小心翼翼的邀请她回去住,还同她畅想我们美好的未来。我说我会让她安心待在家里作无忧无虑的傅太太,我们还可以生两个可爱的孩子。

她看我的眼神反而更加警惕了,甚至仓促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自始至终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想,她大约不会爱我了。我很难过,比白悦同我分手时还要痛彻心扉。我一日一日瘦削下去,瘦得母亲都觉得害怕,甚至亲自去求袁音音来看看我。我愧对母亲,但心里还是隐隐期待着袁音音能够心软,来看看我。

可是她终究没有来,她太清醒了,时时刻刻都能把我一眼看穿,让我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我不能再颓废下去了,自从堂弟接受了联姻,爷爷对他越来越欣赏。我不能让他夺走我的东西,我如果一无所有,更没有底气追求袁音音了。

我花了一年,好不容易稳住了我的地位,庆幸的同时,我又很难过,因为袁音音一次都没有联系我。我如果不联系她,她绝对不会联系我的。

正巧这时候白悦回来了,她向我忏悔,说她想重新回到我身边。

我想,我该利用白悦下一剂猛药,让袁音音意识到,她其实是在乎我的,这样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我带着白悦同她谈判,想看到她后悔的模样,她却说离婚协议她早就放在我的床头了。

我想,再重来一回的话,我绝对不会因为赌气真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还立刻同她领了离婚证。

出来民政局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试着挽留她,告诉她白悦的事情是假的,我只是想拿白悦来刺激她,我心里只有她。

她却问我:“爱与不爱,你当真分得清吗?”

她找不到手机了,我立刻帮拨通她的电话,帮她寻找。

铃声在我车内响起,我立刻帮她拿出来,却无意间发现,她连我的电话都没有存,我在她的手机里,只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难以相信,问了一句:“陌生号码?”

她给了我肯定的答复,毫不留恋地走开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我始终是你世界里的陌生人。”

她没有听到。

但是我明白了,我在错过了袁音音之后爱上了她。

而她,从来不曾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

(傅薄夜这个人真的给我气死了,虽然他是我写出开的,气死我了!)

新文完结,女主复仇向,有喜欢的宝子可以来瞧一瞧嗷,爱你们么么哒~

https://www.zhihu.com/answer/2788149641

第一次在知乎上写东西,纯粹脑洞大开之作,逻辑不是很严谨,谢谢大家的包容,喜欢和收藏,这篇文就到这里啦!希望以后我还能再进步些,让大家更喜欢我的文。拜拜啦宝子们,下次再会~

有没有追妻火葬场的虐心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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