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追妻火葬场 最后女主和别人在一起的小说?

3个月前 (01-31) 0 点赞 0 收藏 0 评论 7 已阅读

成亲三个月,沈问安就纳了妾。

那女子温婉、娴静,像极了我远在京城的表妹。

他以正妻之礼娶她。

赠她我没有的香车宝马。

甚至敌军突袭,也毫不犹豫选择救她。

只留给我一句:“对不起,杳杳怀了我的孩子。”

听说,我死后他终于后悔。

徒手翻遍乱葬岗,只为寻找我的尸身。

可我又没死。

早就被谢咎捡了回去,连哄带骗:

“失忆了没关系,记住我是你夫君就行。”

1

我又做梦了。

梦里是羌军突袭,沈问安败了那日。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他策马而来,将他的妾室苏杳杳牢牢护在怀中。

“杳杳手无缚鸡之力,还怀了我的孩子。”

“你不一样,钟黎,你自小习武,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活下去。”

他们翻身上马的那一刻。

一只箭矢飞来,自后刺入我的肩胛骨。

利箭刺入皮肉的瞬间,我的感官变得异常清晰。

我听见苏杳杳在他怀中一声惊呼。

也看见马背上的沈问安回头望来。

但仅仅片刻,便挪开视线,扬长而去。

羌军入城,首领下令不留活口。

一个羌兵见我还在喘气,又一刀划向我的脖颈。

只不过他刀法不准,偏了些许,落在我脸上。

鲜血模糊双眼,猩红一片。

刺骨的疼,让我瞬间惊醒。

梦里刀箭加身的场景历历在目。

伤处隐隐传来的真实痛感,也令我一阵心惊。

我按耐住狂跳不止的胸口。

正喘息气,房门忽然被叩响。

“夫人,有客人来了,爷请您去花厅。”

侍女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她口中的“夫人”二字,忽然就平复了我躁动不安的心绪。

——不错。

羌军突袭凉州一事,已经过去三年。

如今我早已改名换姓。

不是钟黎。

而是谢咎的夫人,宋虞。

2

谢咎喜欢宴客。

也喜欢在宴客时唤我同席。

他喜欢听那些人奉承似的吹捧我与他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也喜欢听旁人唤我“谢夫人”。

他喜欢,我向来都由着他。

但听见他在花厅中,殷切地夸:“我夫人,自然是天下第一好。”

“她酿的杏酒,就算千金也难买……”

我还是有些许意外。

瞧我走近,他眼前一亮,起身迎上来。

“夫人,你快来,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从前战场上的同僚。”

“沈兄,这就是我同你提过的,我的夫人……”

过分热情的态度,和他唤的“沈兄”。

令我心中莫名一跳。

忽然生出些许不安来。

还未来得及细想,只听“咚”地一声细响。

屋中人手里的酒杯猝然落地。

闻声望去。

就见对面的男人身形微僵,仿若不敢置信一般瞪大眼睛。

“阿黎……”

他嘴唇翕动,声音细弱蚊蝇。

看清他面容的瞬间,我不由呼吸微窒。

因为眼前的不是别人。

正是三年前,为救妾室抛下我的夫君——沈问安。

……

手上的力道微紧。

细微的疼瞬间拉回我的思绪,也稳住了我的情绪。

谢咎在笑。

仿若没瞧见沈问安的失态,笑意不达眼底。

写满了忐忑不安。

“夫人,沈兄初来云州,听闻你酿的杏酒极好,想求一壶,不知那酒还有没有?”

比往日温柔甜腻的语气,和过刻意亲昵的称呼,让我一阵无奈。

也忍不住心中轻叹。

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谢咎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失忆?

也在故意试探,我是否对沈问安还有情呢……

3

我的确心仪过沈问安。

我与他年少相识,听闻他喜欢习武。

我曾在祖父屋外跪了整整一夜,求祖父教他枪法。

知道战场无情,容易受伤。

便无论刮风下雨,都要穿越大半个凉州城,去城中最有名的郎中那儿,学医制药。

而那时的他,会带我溜出城,瞧城外的戈壁风光。

也会在每年我生辰即将到来的头一个时辰,拎着酒翻过院墙,来同我庆生。

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

可那年堂姐褚毓回凉州省亲。

我才惊觉,原来沈问安看人时,眼神可以如此温柔缱绻。

原来他也有耐心排大半日的队,去深巷中,买寻常买不到的糕点。

甚至在我与褚毓被马匪劫持,他只能救下一个时。

可以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放了褚毓。”

那时,他的确救走了褚毓。

事后也因愧疚,在祖父面前承诺娶我。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

那场婚礼,凉州城中人人艳羡。

可无论是他还是我,都只是没得选而已。

我被马匪劫掠,失了名声,除了他无人能嫁。

他也因此恨我,一次不曾碰我。

大婚之日于新房中枯坐,喝了整整一夜的闷酒。

成亲三个月不到,便纳了一个与褚毓极其相似的女子。

甚至为了救那替身一样的妾室,再一次选择抛下我。

4

那一年,燕军突袭,兰玉关被困,祖父无诏调兵支援,犯了死罪。

祖父去后不过三个月,羌军便攻来了凉州城。

沈问安败了,也带着他的妾室苏杳杳逃了。

我受了重伤,濒死之际,过往一幕幕宛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浮现。

那时,我忍不住想。

沈问安终究还是忘了。

忘了他为救褚毓抛下我后,我为了护住清白负隅顽抗,中了数刀。

被祖父带人救回时,一双手被废。

自那以后,也手无缚鸡之力,再也无法执剑。

留我一个人,我也会死的。

我以为我死定了。

但没有。

再次睁眼,我看见了谢咎。

他眉心紧拧,望向我的眸光担忧万分。

“感觉如何?伤口可疼?除了伤处可还有什么不适?

他炮语连珠似的一通问。

不等到我的回答,又转身拽住老大夫的衣襟。

“她怎么不说话?”

“为何看我的眼神如此陌生?”

“你是不是医术不行?”

……

那大夫被他晃得头晕,解释也含糊。

“她头上有伤,血块积淤或许会伤及大脑,损毁记忆。”

“但这种情况不多见,她才刚醒,可以多观察几日……”

可他似乎没听见第二句。

那双微微上扬的眸子,忽然就荡出了些许欢喜。

他兴冲冲走来,蹲在床边。

语气郑重,带着诱哄。

“阿黎,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你夫君,谢咎。”

5

我没失忆。

我记得他是谢咎,先帝的第六子。

记得他曾与我祖父共守凉州。

记得一年前燕君突袭,兰玉关被困,祖父无诏调兵支援,犯了死罪。

他受牵连丢了十万军权,被贬为庶人困于云州。

我也记得我与他并不相熟。

不过只见过短短几面。

最近一次见面,是我成亲前一夜,他翻墙进钟家。

在我的窗户外,小心翼翼唤我:“钟姑娘,明日你大婚,我买了你最爱的杏酒。”

那夜的杏酒令人意外。

那声“夫君”,也令人震惊。

我不知道,他是何时对我起的心思。

也不知道,原来每次见面都要挪开视线,不敢看我的少年,竟有如此鲜活的表情。

我原本想解释的。

可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对上他炽热的眼神。

解释的话,突然便说不出口了。

也罢。

左右我的命是他救的。

既然他不嫌弃我,那余下的一生,我便陪着他吧。

那时,我这般想。

于是轻声道。

“嗯,我记住了,你是我夫君,谢咎……”

6

我不知道谢咎是如何离开云州,跨越百里来凉州城救的我。

那段时日也没有力气思考,他是如何将我从阎王手中抢回来的。

我只知道,他请来云州最好的郎中,替我治伤。

也替我寻快要失传的秘方,治我脸上的伤。

治脸很疼。

需要将溃烂的肉剜掉,再换上新死之人的皮。

等伤好之后,我的容貌已经与从前不甚相同了。

对此,谢咎很高兴。

他说:“阿黎,换一张脸便是新生,从今以后只需要做你自己。”

“不必在意我,你没有再次接纳我之前,我会等你的。”

他说到做到。

虽然与我夫妻相称,却从未有过逾距。

只是每每邀人相聚,都要将我带上。

听人唤我一声“谢夫人”。

他喜欢听旁人夸我与他相配。

可大约因为我不曾主动回应,他从未安心。

这三年与人同宴,时常会有意无意提及沈问安的名字。

也会故意同人谈论。

说凉州之乱被平后,沈问安曾在凉州城外的乱葬岗中,不眠不休寻了她夫人的尸体三日。

说沈问安的夫人过世后,他大病三月,很是伤心。

甚至忐忑不安问我。

“阿黎,你说若他夫人还活着,知道他如此深情,会原谅他?同他重修旧好吗?”

他言语试探时,总是不敢正眼看我。

一如现在,小心翼翼。

“夫人,那杏酒不知还有分沈兄的没有?”

5

一声的“夫人”,令对面的沈问安猛然回神。

“夫人?”

“不知这位夫人芳名?家住何处?年岁几何?”

他没有看谢咎,视线紧紧黏在我身上。

面上阴晴不定,将“夫人”二字咬得极紧。

我有些意外。

沈问安向来冷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情绪如此起伏。

此时,他紧捏着酒盏。

仿佛想从我的表情中瞧出破绽一般。

“我瞧夫人面善得紧,像极了我的亡妻。”

“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她是凉州钟家人,名唤钟黎……”

“钟黎”二字一出,谢咎脸上的笑便有些挂不住了。

他敛了神色,正欲开口,却被我回握住手,无声安抚。

“先夫人的名讳,我曾自然听说过。”

“这世上相似之多的是,想来我与沈公子的夫人也是有缘的,是不是?夫君?”

话音落下,对面的沈问安,脸色瞬间沉了。

我却当做没看见。

转头望向因“夫君”二字愣怔,眸中渐渐染上欣喜的谢咎。

轻叹着浅笑。

一语双关。

“夫君近来记性越发不好了。

“你莫不是忘了?那杏酒前几日你兴起全喝了,哪里还有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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