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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个月前 (01-10) 0 点赞 0 收藏 0 评论 5 已阅读

【已完结】

嫁入国公府的第二年,世子顾知寻和小门小户的庶女打得火热。

“夫人,你最是通情达理,我与娇娇情投意合,此生非她不可。”

我逗弄着摇篮里的儿子,头也不抬,道:“五品官家的庶女,进府勉强也能做个侧室,夫君若喜欢得紧,择日我安排接进府中便是。”

顾知寻咬牙,支支吾吾道:“娇娇是个奇女子,平生最耻于为人侧室,她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抬头挑眉:“夫君难不成想同我和离?”

1

我是京城有名的贵女,才貌双绝,十三岁便协理家中大小事务。

父亲乃正三品大理寺卿,兄长高中状元,仕途一路顺畅。

母亲虽出生商贾世家,但到她那一辈,成了家中独女,听说母亲嫁给父亲那日,十里红妆整整抬了三天才完全抬进府。

我及笄那年,被京中求亲的名门望族踏破了门槛。

父亲却迟迟没有定下我的亲事,直到等到了镇国公府的郡主娘娘。

那天晚上,祠堂里,列祖列宗在上,父亲语重心长地同我说:

“归晚,镇国公乃开国功臣,膝下只有一子,郡主娘娘颇为溺爱,风流成性,不成气候,但未来你的儿子可以继承镇国公的荣耀。”

“我们林家书香门第,清流世家,再往上走,便要先将一只脚踏进功勋贵族的府里。”

母亲含泪轻抚我的双手,也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你哥哥已经高中状元,母亲也不愿你居于人下,我的女儿就该得到最好的。”

沉思半晌,我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跪下。

“列祖列宗在上,小女林归晚愿嫁入国公府,侍奉公婆,与夫君相敬如宾,延续家族的荣耀。”

2

毕竟是国公府娶亲,郡主娘娘又是当今太后的义女,排场自然是怎么大怎么来了。

而作为清流世家的林家,在这场盛世婚礼中能让人记住的便是抬了三天三夜的十里红妆。

我被按部就班带着走了一天的流程,等闲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新房里了。

顾知寻掀开我的红盖头的时候,我羞涩一笑。

京城有名的风流人物,果然生得一张好相貌。

如此一来,日后我的孩子定然也不会丑。

本来这场亲事就是一场经营,既然要嫁给勋贵,好看的勋贵自然是更让人舒心。

顾知寻却是一愣,朝我像模像样作了一揖,温文尔雅道:“我竟不知娘子生得这样一副好容貌……”

我浅笑嫣然,红了脸庞,柔声道了一声:“夫君。”

红烛摇曳,顾知寻在我身旁坐下,熟练地抚上我的脸颊……

半夜时分,顾知寻睡得正香,我拢着衣襟悄悄从床上爬起,正欲修剪红烛的烛芯。

嬷嬷曾对我说过,这新婚夜里的红烛要燃上一晚上,才代表夫妻和睦,长长久久。

我年岁尚小,还有几分女儿家的心思,多少对顾知寻还抱有期待。

若是能够与他琴瑟和谐,虽是一场经营,但也算不得多累。

只是我手一抖,竟然直接将这红烛给掐灭了。

3

新婚后的第一日我去郡主府上陪了婆母一日,镇国公从边关回京,这几日也歇在郡主府上。

我知书达理,细心周到,公婆对我十分满意。

第二日,我进宫拜见了太后,带去了自己绣的一幅百寿图,又为太后簪花,哄得太后喜笑颜开,又赏赐了我许多东西。

第三日,顾知寻陪我回门。

在我父母那里用了午膳,回国公府的马车上,顾知寻拉着我的手,温柔道:

“夫人,在与你成亲之前,我在外头养了一女子做外室,唤做淑娘,她温柔善良,是个好相处的,既然日后家事都由夫人做主了,夫人便着人将她接回府上吧。”

我的手凉了凉,突然想到了洞房那夜被掐灭的烛芯。

我在顾知寻的手上轻抚,貌似苦恼道:“夫君,你我夫妻一体,照料妾室,让后宅安宁,是我分内之事,只是你我刚成婚,匆忙将她接进来,怕是于夫君名声不好。况且,你也知道父亲的脾气……他这一月都不会出京呢。”

顾知寻皱眉睨着我,似乎在寻思我的话外之音。

我又继续道:“夫君放心,我定会将她接进府中,只是多给些时日,也好让我给她安排个体面的身份,届时进府抬她做个贵妾,夫君觉得如何?”

顾知寻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他攥着我的手,激动道:“夫人的安排很好。”

我待字闺中的时候,便将这事打听清楚了。

这位淑娘不过是位乐伎,贱籍女子想入国公府,即便是我同意,我那爱面子的婆母也不会同意。

顾知寻将这难题迫不及待地丢给我,如今还有什么不满意?

不过我拖延时日,自然是也有自己的打算。

因为我的孩子,必须是国公府的嫡长子。

事到如今,夫妻恩爱,琴瑟和谐我可以不要。

但各需所需,报酬一定要拿到。

这是我自小跟着母亲看账本就明白的道理。

4

时隔半年,在我怀孕三个月稳了胎之后,我才将淑娘接进了府中。

与此同时,我还给顾知寻又纳了三房小妾。

这是我根据他的喜好专门挑选的,一个个容貌出挑,娇艳欲滴。

四房小妾进门给我敬茶那日,我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端坐在主位。

被抬为贵妾的淑娘见一个赛一个漂亮的妾室,咬着牙满眼含泪地看着顾知寻。

顾知寻却一个个端详过去,看得不亦乐乎。

淑娘搅着帕子都要哭了。

不错,这正是我要给她下马威。

在这国公府上,她若是聪明人,就知道要仰仗谁人的鼻息。

男人若是靠得住,且可以靠。

靠不住的,还得靠我这个当家主母。

“你们四个以后要和睦相处,好好服侍世子,为国公府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我轻抚着小腹,笑道。

郡主娘娘听说我如此懂事,不像其他贵夫人那样拈酸吃醋,对着宫里一阵夸赞我的贤德之名。

又因我有喜,宫里流水的赏赐被送进了国公府。

我腹中孩子出生那年,国公府喜得嫡长子,我被封为诰命夫人。

也是这年,我的兄长官拜宰相,母亲娘家的生意网遍布皇亲国戚。

我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无风无浪地过了,直到顾知寻在京城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

5

我刚产子不久,除了去陪郡主和太后,也不大爱出门。

这日,我正逗弄着摇篮里的儿子,小桃说淑娘求见。

我命嬷嬷将孩子抱下去。

淑娘已经怀孕两月,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儿,我对她多加照看。

“你怀有身孕,我允了你不必日日来请安,怎么想着又来了。”我靠在躺椅上,懒洋洋道。

淑娘咬着嘴唇,拧着腰肢上来给我奉茶。

这两年,我恩威并施,府中上下无人敢对我不敬。

“夫人,世子在外头的事情您听说了吗?”淑娘恭敬立在一边,吞吞吐吐道。

我命人给她搬来椅子。

有些不耐道:“世子不过是爱流连花丛,如今你腹中有了孩子,安心养胎,生下一儿半女,日后也算是有了倚仗。”

可这些道理并不是每个妾室都懂。

她又红着眼睛道:“夫人,这次不一样,世子已经两月不来我们几个房里了,我怀了孕,他也不来看我一眼,您叫我如何安心?”

她又偷偷看我,试探道:“听说那女子还是个官员家的女儿,夫人您就不担心吗?”

担心?

我为何要担心?

前几日兄长着人来传话。

如今镇国公已经被召回京城,据说皇帝虽感念他护国有功,但亦忌惮他功高盖主,此次回京大概之后只能当个闲散国公爷了。

而且我也知道,早年镇国公征战沙场早就落下了病症,身体不大好。

这种情况下,顾知寻还在朝中没个一官半职,镇国公一走,国公府就是只有爵位没有实权的。

难不成他还能对我有二心?

如果说两年前,他和郡主娘娘还真有这个能力。

但如今我兄长作为朝廷新贵,势头如日中天,我母亲甚至帮太后在民间置办了不少产业。

我还需担心什么?

但面子总是要做的,我叹了一口气,道:“行了,这事我自会处理,你安心养胎。”

6

我本无心处理此事,但一调查起来,还真让我大开眼界。

这女子是新调入京任职的御史家的庶女,唤作蒋娇儿。

听说一场大病之后,性情大变。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扬言“为何女子逛不得青楼,男子却可以?”

她这么说,并且这么做了,只身一人去逛了青楼。

若只是到此,我还真有几分佩服,活成真性情且能为自己负责的话,倒也是有担当。

可她如此瞧不上逛青楼的男子,却在青楼里和顾知寻好上了。

她在青楼里喝了酒,搂着顾知寻的脖子,吟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诗句。

当真是旷古奇作,我不得不赞叹。

即便是我兄长也是作不出这般气势磅礴的诗句。

只可惜,她若是有用之才,也没用对地方。

难道她的抱负便是在青楼勾搭有妇之夫?

更何况,这京城能千金散去的世家大族不少,但区区御史家还真不算。

难道他要散顾知寻的钱财?

这就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了。

后来又传出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她与顾知寻泛舟湖上,当众亲吻,在船板上滚坐了一团。

两岸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为人母的都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她却高喊道:“你们这是愚昧,我的身体怎么支配是我的自由。”

我真的觉得她可能在那场大病中,烧坏了脑子。

毕竟作为庶女,她的自由还得御史家的当家主母说的算。

对于脑子不清楚的,我并不想费口舌交涉。

于是,我差人透了消息给御史夫人。

7

只是将我调查并知晓此事的消息透出去,御史夫人就盛装打扮,眼巴巴地来拜访了。

是个微胖的妇人,看起来和蔼可亲,但双眼里藏不住的算计。

只一眼,我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御史夫人对我微微弯了弯身子,笑眯眯地和我套近乎。

“顾夫人刚生完孩子,便恢复得这么好,果然是国公府的风水养人呦。”

我端坐在椅子上身形未动,只是笑道:“蒋夫人既然郑重来拜访,便依了规矩,给我行个大礼吧。”

毕竟我是一等公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更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

御史夫人脸色一僵,尴尬地将套近乎的神色收了起来。

颤颤巍巍朝我行了大礼。

我这才摆摆手让人赐座,看茶。

她局促地坐下,战战兢兢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现下应该明白我年纪虽小,但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至少在她在邬州穷乡僻壤使惯了的那一套,如今在泼天富贵的国公府,我是看不上的。

我也不说话,等着她开口。

她终于叹了一口气,哀怨道:“世子夫人莫怪,我家那庶女如今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主母,也只能豁出这张老脸登门来求亲了。”

我呷了一口茶,依旧不说话。

她又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也知我家的情况,如今我们也不求什么名分,只想说国公府能纳了蒋娇儿做个妾室……”

我放下茶盏,只笑道:“御史大人年过五旬才被从邬州调回京城任职,不容易吧?”

御史夫人脸色一白,想好的话术卡在了喉咙里,脸上又面露尴尬之色。

我一语中的,继续道:“我也知在京城立足不容易,攀上个皇亲国戚求个顺遂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蒋夫人,纵女如此,怕是失了分寸。”

御史夫人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双腿一软给我跪下了。

她应当知道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但话还是得说清楚:“蒋娇儿有几分姿色,蒋夫人想着她若是能给哪个功勋世家做个妾室,必然对御史大人有几分助力,然后一打听,全京城就数我国公府的世子最是风流……”

“世子夫人明鉴,我虽有这个心思,但也没想到她用这样没脸没皮的手段……只是事到如今,也真是没法了,我本想着世子夫人在京中贤名远扬,是个……是个好说话的……”

“又想着这事虽不光彩,我家失节是小,但国公府为了顾念名声总会出手……”

“如今被世子夫人识破,此事便再也不提了,我回去就将那丫头乱棍打死,想必日子久了,这事儿也就平了……”

蒋夫人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看上去比刚进门老了十数岁。

怜她作为当家主母的不易,我让小桃将她扶了起来。

我慢悠悠道:“蒋夫人倒也不必如此,以蒋娇儿五品官员庶女的身份,我抬她做个侧室也未尝不可。”

蒋夫人一愣,抬眼看我,愣住了,眼睛仿佛又有了光亮。

我又继续道:“不过,既然是侧室,嫁入国公府,嫁妆是少不了的。”

8

蒋夫人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是个聪明人,定然知道国公府最不差的就是钱财了。

如今我既然张口了,肯定所为不是这个。

她豁出去,对着我一拜,道:“世子夫人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听闻蒋娇儿在坊间作诗数首,又去城东的胭脂铺子卖过什么口红,香皂的秘方。”我意有所指道。

蒋夫人连忙点头,道:“对对对,那场大病醒来后,她满脑子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可城东那家胭脂铺子根本没买她的啊,那家胭脂铺子可是京城最大的,谁看得上她那些玩意儿啊……”

不错,那家胭脂铺子正是母亲给我的嫁妆。

掌柜没收她的秘方,并不是因为不好,而是做生意最防的就是坐地起价。

我摆摆手,道:“诗三百首,秘方十条,这便是她得以入国公府的嫁妆。”

“三……三百首?”蒋夫人瞪大了眼睛。

我笑眯眯道:“是的,蒋夫人若是还有这层心思,便回去准备吧。”

我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一眼就能看出,蒋娇儿吟出的诗非她自己所做。

有的如横刀立马的将军般壮志凌云、踌躇满志,有的又如同青楼狎客般哀怨婉转、顾影自怜。

如何能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

9

蒋夫人回去后,我也不急,光是这两样也需要她准备些时日。

但我不着急,却有人等不及了。

这日我在院子里逗弄着咿呀学语的儿子,顾知寻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见他没有看望儿子的意思,我差嬷嬷将儿子抱了下去。

这才说道:“夫君既然回府了,便去看看淑娘,她刚有孕,身子又弱,胎像不稳,夫君该多宽慰才是。”

顾知寻盯着我,张了张嘴,最终说道:“好,我一会儿去。”

我不禁苦笑,淑娘毕竟曾经是他的心头好,我嫁入国公府第三天便求我将她接回府中。

如今让他看一眼都是如此勉强。

待我回过神来,见顾知寻还没有走。

我耐心坐下给他点茶,又慢条斯理地问道:“夫君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顾知寻从身后按住我的肩膀,道:“夫人最是通情达理,我与御史家的二小姐蒋娇儿情投意合,此生非她不可。”

我笑笑,将一盏茶递给他。

“唔,五品官员家的庶女,入府来做个侧室勉强也是可以的,夫君若是喜欢得紧,我择日便安排了便是。”

顾知寻握着茶盏的指尖发白,半晌,他才道:“娇儿她是个奇女子,平生最不耻为人侧室,”

“哦?既是如此,她更应该谨言慎行,未出阁的女子名声最是要紧,她与夫君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又哪有好人家会娶她做正头娘子呢?”

我耐着性子同顾知寻分析。

顾知寻却咬牙切齿道:“娇儿只愿我和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不会嫁作他人妻。”

我挑眉,将茶盏放下,清脆的一下碰撞声。

“所以,夫君是什么意思?”我好笑地看着他。

这人竟是我孩儿的爹。

这场亲事我本没有对顾知寻有过多期待,但如今,还是不免觉得心寒。

他在我这明媒正娶的妻子面前,说要和其他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怎么,他想同我和离?

可如今的他配吗?

我看着他的目光凉凉的,顾知寻许是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的一面,竟然有些惊慌失措。

匆匆留下一句“夫人你别多想”,便仓皇而逃。

10

第二日我去郡主府里请安,郡主拉着我的手,一脸疼惜。

“归晚,是我对他过于骄纵,才让他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委屈你了。”

我低头,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郡主又道:“好孩子,你别同他一般见识,昨日他爹已经将他抽了一顿,那庶女你找人处理掉就行,有什么事国公府替你顶着。”

我却叹了一口气,道:“母亲,还是将蒋娇儿接进府中抬个侧室吧。”

郡主一愣,狐疑地看着我,问道:“好儿媳,你是认真的?”

我笃定地点点头,继续道:“世子的性子您也知道,许是进来便没有那般喜爱了,况且,她现在毕竟是世子的心头肉,世子又是我的夫君,我也心疼他受着相思之苦。”

郡主抹了抹泪,欣慰道:“我那日登门求亲,只知你温柔贤淑,治家有方,现在才知道,你还有这玲珑心思,我真是没看错你。”

她抚着我的手,又道:“你且放心,在国公府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从郡主那儿出来,我拐道去看了顾知寻。

他被抽了一顿鞭子,正趴在榻上鬼哭狼嚎。

见我来了,婢女急着通报,我却拦住了她,从她手中接过药膏。

我一点点仔细地给他上药,他嘀嘀咕咕道:“你轻点,痛!”

我动作未停,只道:“既然知道痛,就莫要再自讨苦吃,我提醒夫君了,夫君还巴巴来求母亲,上赶着吃鞭子,你不痛谁痛。”

顾知寻一愣,扭头看我,又扯着伤口。

我按下他,继续给他上药。

“夫君,你我成亲以来,我几时没为着你着想?即便是夫君一片痴心,也要想想国公府的立场。”

“母亲要我无声无息将她处理了……”

顾知寻激动之下,挣扎着要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我特求了母亲,抬她做侧室,夫君,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顾知寻吃了苦头,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他攥着我的手,感激道:“夫人温柔贤淑,交给你安排,我很放心。”

11

没过几日,御史夫人差人送了一个匣子来。

蒋娇儿说不愿为人侧室,但终究是自己做不了主。

正好这日,我娘来看我,皱眉道:“这女子不像是个省油的灯,日后进府怕是要弄出不少事情。”

我打开匣子,将纸张一张一张翻着看,嘴角不禁噙上了笑容。

我将几张宣纸放在娘亲面前。

娘亲眼睛一亮,啧啧称奇:“这……你从何而来,一旦我们做出来,必定风靡京城贵妇圈啊。”

“这就是娘口中那不省油的灯的好处,”我又拿出整整一叠诗作,“这些送到兄长那里,让他这两日就出本诗集出来,当今圣上风雅,定然会看上眼的。”

“至于这几张秘方,母亲着人做出来之后,多找些人试试,确定没问题,先献给太后和郡主娘娘。”

我娘笑弯了眼睛,轻抚我的脑袋,叹道:“归晚,你真的长大了。”

蒋娇儿进府那日,顾知寻给足了排场,亲自操办,快赶上普通官宦人家娶正妻娘子了。

给我敬茶的时候,她当着国公府宗亲的面,问我:“夫人果然如传闻中那样贤良淑德,只是世子待我之心天地可鉴,难道夫人一点儿也不介怀吗?”

说得一众宗亲面面相觑,对她指指点点。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这种话也问的出口,她也配让当家主母介怀?”

“天地可鉴,笑话,以后世子夫人才是她的天。”

我接过她的茶,温柔地笑道:“世子若是能欢喜,我这个做夫人的,定然也是欢喜的,你日后要和府里其他姐妹一起,好生侍奉世子,为国公府绵延子嗣。”

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偏要告诉她,她与这府中其他妾室并无区别。

蒋娇儿一拳打在棉花上,怎能服气,张嘴顶撞道:“世子他以后只会宠……”

“娇娇,住口!”顾知寻着了急,低吼道。

蒋娇儿红着一张脸就要落下泪来,顾知寻又不舍,想要上去哄她。

我却牵过顾知寻的手,越过蒋娇儿,同他并肩走到台面上。

“今日来府便是客,开席。”我扬声道。

前厅锣鼓震天,是世子与我的场子。

而蒋娇儿即便再是不甘,也只能被默默送回了后院。

12

不过,我的确低估了顾知寻对蒋娇儿的感情。

连着一个月,顾知寻都留宿在了蒋娇儿的房里。

我倒是乐得清闲,不用再与他扮演琴瑟和谐。

却急坏了其他四位妾室。

淑娘借着肚子不舒服,夜里喊过顾知寻几次,顾知寻推脱不了终在某一天去了。

谁知半夜蒋娇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将顾知寻喊了回去。

但顾知寻去了以后,蒋娇儿又将顾知寻关在了门外,哭喊着:“顾知寻,你脏了,我不要你了!”

顾知寻被关在门外好不尴尬,可是他越哄里面那位闹得更过分。

“狗男人,是我看错了你!我这一生都错付了!”

“顾郎我恨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朝三暮四,始乱终弃。”

我过去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么一句。

不禁挑眉,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将自己的所有都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我面上不动声色,对跪了一地的奴才和丫鬟道:“今日之事,若是透出去半分,当心你们的舌头。”

接着,我一挥手,两个小厮直接砸开了蒋娇儿的房门。

蒋娇儿披头散发地哭倒在地上,顾知寻扑了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好一顿安抚。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道:“蒋娇儿恃宠而骄,争宠善妒,搅得家宅不宁,罚俸三月,禁足一月。”

蒋娇儿红着眼睛顶嘴:“是淑娘那个贱人先挑事儿的,她仗着肚子里的孩子……”

小桃上前,直接扇了蒋娇儿一巴掌。

“主母说话的时候,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蒋娇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发疯要上来打我,却被小厮按在了地上。

我将国公府治理得井井有条,靠的从来都不是温良贤淑。

顾知寻怒了,大吼道:“你干什么!她一个丫鬟怎么能打主子?”

我冷笑,一字一句道:“世子这是喝多了在说胡话了,这院子里的主子只有你我二人。”

顾知寻哑口无言,只瞪着我。

我又道:“淑娘身体本就弱,自有孕以来,忧思成疾,母亲多次嘱咐我要照料好这一胎,如今世子只是去淑娘那里歇了半晚上就闹成这样,若不严惩蒋娇儿,世子当淑娘会怎样想?这一胎保住了,男孩就是世子的次子,女孩便是长女,孰轻孰重,世子掂量吧。”

顾知寻面露难堪,但终究不发一言。

我冷然转身离去。

我早已不唤顾知寻夫君。

为夫,为父,他从未尽到半分的责任。

为淑娘打抱不平,亦是为曾经十月怀胎的自己。

女子怀胎,鬼门关走一遭,这苦我受了,便万万没有白受的道理。

13

次日一早,四三个妾室一身素衣打扮,不施粉黛来给我请安了。

由淑娘打头,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给我奉茶。

“我们四个已经想通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日后要在这国公府讨生活还得仰仗夫人您的庇佑。”

“夫人您面冷心热,从未亏待过我四人半分,想来还是女子多能理解女子,从此往后我们四个对夫人您再无二心。”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眼热。

也就是这一刻,我终于觉得国公府像个家了。

我将淑娘扶起来,抚着她的手,安慰道:“世道如此,我们作为女子比男子又难上几分,有我一日,便会护你们一日。”

至此以后,她们三个闲来无事就来我院里。

有时也不说话,就笑咪咪坐着刺绣,我儿顾柏之和淑娘肚里那个的小衣已经攒得能穿到后年。

冬月的时候,淑娘生下一个男孩。

郡主娘娘很高兴,赏赐了她不少东西,她傻乎乎的,都命人全抬进了我的院子里。

她看着我的时候,眉眼温柔,似乎成熟了许多。

她说:“夫人如果不嫌弃,这孩子过了月子就接您院里来养吧,我大字不识几个,也请不了好的先生。”

我摇头,道:“母子连心,你不必如此,日后他会和柏之一同念书,我已经托兄长定好了教书先生。”

淑娘眼睛一亮,又低头抹泪。

“夫人,淑娘这一辈子最好的事情便是遇见了您,我们几个都是苦命的,被您接进府里才有了福分。”

我以为从此应当是岁月静好的日子了。

只可惜,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蒋娇儿是个聪明的,知道我在国公府地位不可撼动,也从我这里吃够了苦头,再也不敢和我对着干。

但她却是个不安分的。

因为,顾知寻要遣散了四个妾室,并将淑娘的儿子顾佑安过继给蒋娇儿。

14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屋里炭盆烧得旺,但心里总热乎不起来。

“你和母亲想要的不过是子嗣,现在淑娘已经将孩子生了下来,你们也该放心了,娇儿是侧室但膝下无子,过继过来也是抬了那孩子的身份,我自亲自教导。”

“她们三个不过是妾室,也是你纳进来的,身契在你手里,你再发卖出去,给她们一笔银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从此以后,国公府里只有你与娇儿,你管理起来也轻松许多,我也是替你着想。”

顾知寻在屋内踱步,义正言辞地在教我做事。

淑娘曾经也与他海誓山盟,轰轰烈烈过,如今怀胎十月为他诞下一子,却落得个随便发卖掉的下场。

而另外三个妾室进府的时候也是极为讨他欢心的,而这个昔日的枕边人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不愿给她们了。

顾知寻这头在同我吩咐,蒋娇儿那头就得意地去淑娘几人院里耀武扬威。

现下寒冬腊月,四个人冒着大雪跪在院子里,不愿起来。

淑娘还刚过了月子。

淑娘匍匐在地,声泪俱下:“世子你若是想将我的孩子给那个贱人养,不如直接将我打死,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其他三个妾室也面如死灰地说道:

“我们在国公府做妾,如今又被赶出去,还不如让我们去死,说什么给我们银钱,女子没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有银钱也不过就是被欺辱的命,世子既然如此绝情,直接将我们三个打死吧。”

我撩起暖帘,迎着屋外刺骨的寒风,说道:“都给我起来。”

四人咬着嘴唇,含泪看我,终于听话地起身。

其实我知道,若是我娘亲在,她定是劝我不必和世子对着干。

次子给顾知寻教养,日后定是个没出息的,对我更是构不成威胁。

但她们四个同我交了心,我也该糊涂一回。

我回头,淡淡地问道:“凭什么?”

顾知寻皱眉:“什么?”

“世子既然知道她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我用嫁妆买进来的,凭什么听你安排?”

15

顾知寻一巴掌将我扇得撞到了桌角上。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夫,便是你的天!”

我抹了抹嘴角的血,笑了笑:“那便让天塌了吧。”

我自请跪了祠堂。

这还是我婚后第一次跪祠堂。

四个妾室二话不说也陪我跪在了祠堂门外。

郡主娘娘来看我,却没有让我起来。

“归晚,我当你是个聪明的,不想竟然这么糊涂,不过是几个妾室,发卖了便发卖了。”郡主冷冷道。

即便跪着,我也将身板挺得笔直。

“母亲,您儿子是什么脾性您应该知道,断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这背后是何人从中作梗一目了然,这次我若不绝了她兴风作浪的心思,下一个便是算计到我的头上。”

“我自身如何我并不在意,但我已然为人母,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得为柏之考虑。”

“二则,淑娘刚出了月子就去母留子,于国公府,于世子的名声不益,我作为当家主母,定然不能让国公府因为小人教唆而有损声誉。”

“我会在这里跪到世子回心转意。”

我言辞恳切,郡主许久不语。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说道:“知寻他秉性纯良,但容易受人蛊惑,我知道了。”

郡主回自己府上的时候,以要人侍奉为名,将蒋娇儿带走了。

蒋娇儿不懂规矩,拈酸吃醋,郡主特请了宫里的老嬷嬷来教他规矩。

顾知寻急红了眼睛,追到郡主府上,没见到蒋娇儿的面,还被镇国公扇了两巴掌。

隔壁院里还传来蒋娇儿撕心裂肺地喊叫声。

“知寻,你快来救我!”

嬷嬷冷哼一声:“骚蹄子,世子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给我掌嘴!”

“别打,别打了,嬷嬷,求您了,我知道错了。”

不过半天功夫,顾知寻投降了。

他冲进祠堂,牙呲欲裂,恨声道:“我不遣散她们了,行了吧!”

我起身,腿下吃痛,小桃扶住了我。

“世子知错就好。”我淡然道。

顾知寻咬牙切齿:“林归晚,我错看了你,你竟如此蛇蝎心肠。”

“世子往后识人要清啊。”

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看都没看他一眼。

16

蒋娇儿被嬷嬷教养了一个星期才被送回来,一身的伤,根本下不了床。

后来我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指着我的脑门,怪道:“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那贱蹄子要是在哀家手下,哪还有命活到现在。”

我低着头,叹气道:“归晚蠢钝,若是学到太后您半点,也不至于罚跪祠堂了。”

太后又道:“哀家知你受了罪,有些事你不敢做,哀家却做得,哀家知你的担忧,放心,那贱蹄子不会有孩子了。”

临走的时候,伺候太后多年的嬷嬷跟我说,蒋娇儿在郡主府上的时候,教养嬷嬷给她灌了一碗绝子药。

我突然心情很好,想去看看蒋娇儿。

这还是蒋娇儿入府以来,我第一次去她的院子。

屋里屋外的丫鬟奴才吓得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

蒋娇儿瑟缩着往床里头靠,喊着:“快,快,去把世子请回来。”

但一个丫鬟奴才都没有应她,反而给我端来了茶水。

我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也不说话,看着她心惊胆战的样子,似乎胃口都好了许多。

她见我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又有了几分神气。

“别以为你赢了,你就是个可怜虫,一辈子都得不到老公的爱,你就是个弃妇,一辈子就守着儿子过吧。”

老公?

我想可能是指顾知寻。

但我嫁进国公府只想嫁世子,至于世子是谁并不重要,不过,顾知寻确实烂了一点。

他若是爱我,才叫我觉得恶心。

而我的儿子,会继承镇国公的衣钵,封侯拜相,独当一面。

蒋娇儿又补充道:“你知道顾知寻为什么不喜欢你吗?你眼里都是欲望,只有我满心满眼里都是他,我只要他一人,他也只要我。”

我放下茶杯,不置可否。

这世道如此,女子本就不易,即便重来一遭我亦会为自己筹谋。

男女之情有则好,无也罢。

“但愿世子能够护你一生一世。”我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

毕竟这是她仅剩的了。

17

半月后,蒋娇儿能够下床了。

但是,顾知寻带着她私奔了。

留下一封书信,信里说蒋娇儿不愿困于国公府,囿于这方寸之地,天下那么大,他要陪蒋娇儿去看看。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到现在才意识到蒋娇儿可能真是个奇女子。

难不成是懂得巫蛊之术的妖女?给顾若寻灌了迷魂汤?

顾知寻作为国公府的世子,上有父母,下有两子,他不孝顺父母,不教育子嗣,居然要带着一个侧室浪迹天涯?

这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我和镇国公、郡主娘娘三人已经成了全京城同情的对象。

镇国公一病不起,郡主娘娘一夜白头,竟有要陪镇国公离去的心思。

顾知寻可以不孝父母,但我承了国公府的勋贵却做不到不孝顺公婆。

我将国公府托付了淑娘,去郡主府伺候公婆。

镇国公刚毅的脸上满是衰败之色,他跟我说:“儿媳,我那不孝子害苦了你,我已上奏圣上,由你的儿子,国公府的嫡长子继承爵位,往后国公府的担子便交到你手上了,你切勿推脱。”

郡主娘娘也同我说了贴心话。

“早年你公公征战沙场吃了太多苦头,我对知寻溺爱了些……往后对于柏之和佑安你要好生教导,莫不要步了他们爹爹的后尘。”

镇国公走的时候,顾柏之一个四岁的孩子,抱着爷爷的牌位走在最前面。

有些吃力,但走得很稳。

皇上说国公府后继有人。

太后偷偷跟我说:“归晚,女人这一辈子熬走了男人才真正自由。”

镇国公走后三个月,郡主也跟着去了。

皇上念我孤儿寡母,对柏之照顾有加,经常接进宫中作太子伴读。

18

柏之八岁那年,顾知寻和蒋娇儿回来了。

他先去郡主府上,却得知父母已经过世。

他痛哭流涕,却被小厮拦在了门外,镇国公临死之前交代,不许他再踏入郡主府一步。

他又得知自己没了爵位,立即又冲到国公府。

国公府的小厮亦没有放他进来,只是传话而给我。

我并不想见他。

他指着国公府的牌匾破口大骂:

“林归晚,最毒妇人心,你真是有天大的胆子,居然敢谋求我的爵位!”

“我要奏明圣上,状告你这妇人。”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

“就是镇国公亲自求的圣上将爵位传给你儿子的。”

“镇国公和郡主娘娘病重的时候你可有侍奉在侧?你在外头带着侧室逍遥快活,小国公的母亲衣不解带伺候了数月。”

“哎呦,快别说了,他哪配做小国公的爹啊,小国公现在可是太子伴读,才八岁一把红毛枪舞得不输当年的镇国公。”

“哎,你看那女的,也没见多好看,和我家婆娘不差不多嘛!”

“上次远远见了一眼小国公的母亲,哪里像生过孩子的,人家那金贵的……”

蒋娇儿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

顾知寻后槽牙咬出了血,竟没有一句可以反驳。

我命小桃拿了两张银票和一张房契出去。

小桃将银票丢在地上,公事公办道:“京郊有一处宅子,每年来国公府领两张银票,其他的,顾老爷请自便吧。”

顾知寻急红了眼睛,怒道:“我是林归晚的夫君,小国公的爹,你们敢这样怠慢我!”

小桃冷哼一声,将我拟好的休书扔给了顾知寻。

鄙夷道:“顾老爷不说我倒是忘了,这是我家夫人给你的休书,你从未尽过一点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这一处宅子、两张银票已经是夫人给你的最后的体面了。”

说完,小桃扭头就走。

国公府的大门也关上了。

门外一众围观百姓笑翻了,这还是当朝第一个被夫人休了的男人。

蒋娇儿上去踹了他一脚:“你个孬种,连爵位都保不住,还被一个女人休了,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男人。”

顾知寻正一股子气没地方发,一巴掌把她扇在地上:“当初若不是你教唆我和你云游四方,我怎会丢了爵位!”

顾知寻又捡起地上的银票和房契,骑上马往着皇宫去。

但他跪了一天一夜,皇上和太后都没有召见他。

皇上反而给我升了一品夫人,说知我这些年的辛苦,独自抚育幼子不易。

19

我没想到,蒋娇儿居然会来单独求见我。

她跪在国公府的后门,低声下气地求我:

“夫人一向待人宽厚,从前妾身不懂事,现在吃到了苦头,顾知寻他不给妾身银钱花,还把妾身从宅子里赶出来,妾身毕竟是国公府的侧室,求夫人垂怜。”

原来她也不是只要顾知寻一人,还想要我的垂怜。

淑娘撇撇嘴,道:“顾知寻真没种,把女人赶出门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不给她钱花,之前不是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怎么现在不双了?”

我笑笑,招呼小桃道:“你跟她说,她和顾知寻感情甚笃,现下只是闹个小别扭,让她别往心去,回去服个软,顾知寻就心疼她了,不过,她确实是国公府的妾室,月例还是会给她的。”

淑娘翻了个白眼:“夫人可真是个好人。”

嗯,我也觉得我挺好的。

所以,我这一辈子也会过得很好。

20

后来好几次顾知寻来府里拿银钱的时候,求着下人让他看一眼柏之和佑安。

淑娘啐了一口,道:“腌臜东西,他也配,不见,平白污了眼睛。”

我却沉默了,喊住在院子里舞枪弄棒的柏之和佑安。

“你们可想见他?”

柏之抽出一只羽箭,百步穿杨,正中靶心。

“他是何人?儿子为何要见他?”

佑安年岁小些,稚气未脱,直接将长枪插在地上。

“就是,兄长是小国公,若是谁人都能见,每日还不忙死。”

我笑了笑,又道:“好,往后娘再也不问了。”

顾知寻又哭着闹着求了我好几次,说他知错了,悔不当初,希望我能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说他现在才明白,真心爱的人是我,他是被蒋娇儿蒙蔽的双眼,他已经将蒋娇儿赶了出去,以后都不会再碰她一下。

他又说日后会怜我敬我爱我。

只可惜,迟来的体贴,比狗贱。

我早已不屑。

太后说的那句“女人这一辈子熬走了男人才真正自由”,我终于明白了。

往后啊,这国公府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有没有女主很清醒、不无脑、不自恋的文推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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