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女主活的很清醒的文?

3个月前 (01-24) 0 点赞 0 收藏 0 评论 6 已阅读

爹娘和离后,一个北上做了摄政王,一个在南边当护国长公主。

两人今天派细作,明天抓刺客,斗得不可开交。

十五岁生辰,我爹把我还给我娘。

他只嘱咐了我一句话:“杀了她。”

01

我是古言虐文男女主的女儿。

我爹谢青岑,温润权臣,有圣人遗风,是陇溪谢氏的家主,天下名流心之所向。

我娘阮玉,南梁公主,上得战场入得朝堂,赫赫有名的奇女子。

他们年少相识,欢喜冤家,因一道圣旨结为夫妻。

经过奸臣迫害、外敌入侵等等风雨阻挠,他为她挡过剑,她给他试过毒,两人感情不断升温,最后诞下爱情结晶,走向happy ending。

正文结局后,剧情朝着诡异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看似恩爱的男女主,因陈年旧事曝光逐渐猜疑起彼此。

比如我爹想起,经年前自己的白月光,被我娘算计到北方的越国和亲。

比如我娘发现,她孕育的第一个孩子,其实是死于谢氏族亲送来的一碗汤药。

而我,阮明珠,男女主期盼着生下的珍宝,捧在掌心里的明珠。

在七岁那年,爹娘离心,明珠蒙尘。

坊间对我爹娘和离这事有许多个流传版本,最受欢迎的那版是我爹为了北越的太后——他心尖的白月光背刺发妻,叛国去了北边当摄政王 。

我娘受了情伤,在风雨飘摇之际扶持幼弟登基,从此一心向权势,化身铁血长公主。

一对佳偶变怨侣,两人一南一北,兵刃相向,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七岁的我在变故中茫然无措,却面临一个选择:跟爹爹还是跟娘亲?

模糊记忆里,我娘俯身看我,温柔眼眸盛着破碎浮光。

“明珠,阿娘会拼尽全力把你留在身边,给你最顺遂安康的一生。”

我爹就狠多了,他直接给我喂了一瓶毒药,任由我奄奄一息躺在重兵把守的长公主府,药石无医。

最后迫使我娘亲手把我送到北越,送回我爹身边,换取救我命的解药。

呵,男人。

02

我讨厌北越。

讨厌这里灰蒙蒙的天,讨厌这里寒冷的气候。

北越的小皇帝萧淮与我一同读书,他喜欢涂黑我的习作,滑稽做作地模仿我的南梁口音,让我在初春的湖水中捞他的玉佩。

作为回报,我带他撞破我爹和他娘的幽会现场。

重重宫闱,金玉铺就满室辉煌。

我爹和北越的张太后相拥在一起,绣着相似纹路的袍角重叠交织,泄出几分旖旎。

好一出男盗女娼的大戏。

萧淮红着眼推开我爹,张太后手足无措,只顾着向我爹解释道:“表兄,淮儿还小,你莫怪他。”

我站在大殿角落,对上我爹平静晦暗的眸光。

我兀然想起,他曾为我娘描眉作画的情景,也是方才那般无限柔情。

回到摄政王府,我爹把我关进密不透光的黑屋子,让我自行反省。

逼仄、狭窄,看不见一丝天光,无边无际的黑暗淹没神智,淹没所有。

烛光亮起的刹那,我几乎是扑到那抹光亮面前,继而颤抖着抬起滞涩的眼。

桌上摆着个檀木牌位,我爹站在一旁,眉眼冷清,映在墙上的影子随着烛火摇曳疯涨疯消,似是从深渊爬上来的恶鬼。

“过来见过你娘,她这样的毒妇,不配被你记在心里。”

谢家势大,动摇国本,在我娘筹谋下,如今嫡亲一脉,死得就剩下我爹。

这是藏在平静水面下的又一重残酷真相。

我爹和我娘各自的心里,权势家国,都比所谓的爱情来得重要。

那我这个女儿算什么呢?

我出生那年,外祖赐给我南梁最富庶的封地,人人唤我以“明珠”。

父亲温和雅致,常捉着我的手教我抚琴,授我诗书,淡笑着看我偷偷调换棋盘上的棋子,为我遮蔽一切风雨。

母亲明艳宽和,带我去马场骑小马,给我挑最珍稀难得的礼物,因我随口一句想念便可趁星夜疾驰回来,匆匆陪我一晚,再挟着满身疲倦赶赴沙场。

可如今,恶鬼的身影渐渐倾覆过来,一室明灯复又灰暗下去。

无端而陌生的惧意笼罩住全身,我看着牌位上再熟悉不过的清隽字迹,僵滞着重复上面刻着的名字,泪水自眼眶滚落:“我娘阮玉,是个毒妇。”

再见到萧淮,他对我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情分。

少年帝王别扭着对我说:“谢明珠,我不会再欺负你了。”

“我讨厌你爹,但不讨厌你。”

我们在阴谋裹挟中相依偎着长大。

北越与南梁是世仇,两国之间横贯着数不清的人命。

明面上开战,暗地里同样要用尽下作手段。

我爹这种叛国篡政的权臣,当属风雨中心。

几年来,夜袭摄政王府的刺客一波接一波,有的来自南梁,有的干脆是北越人派来的。

府里安插的细作穷尽手段,也要将消息传递出去。

也有细作是冲着我来的,他背上插满了箭羽,从怀中掏出一封被血浸染的信,挣扎着递给我。

“殿下很想念您。”

下一刻他的头颅掉落在我脚边。

我爹抬手拿过信,轻声问我:“明珠,你想看看吗?”

黏腻鲜血沾湿了裙摆,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我浑身都在颤抖,表情却在竭力之下维持着平静。

“我……不愿看。”

我爹满意点头。

03

长到一定岁数,我爹差下属教我杀人。

谢十七是我的暗卫,也是我的老师。

他教我用毒,教我藏匿,教我用薄如蝉翼的匕首割断猎物的喉咙。

不愿学的话,没有饭吃,会被关进黑屋子,和我娘的牌位作伴。

用心去学,也有我爹不满意的时候,他令谢十七罚我,藤条做成的鞭子一下一下落在我的脊背,不见血,但能连着疼个半月。

有一年伤病加身,我发高热,反反复复地陷入昏睡。

朦胧记忆里,我爹来看望我,伸手探我额头的温度。

我蹭了蹭他宽厚的手掌,语气哽咽:“爹爹,我怕。”

怕痛,怕变成怪物的你。

良久,我似是听到他的叹息声。

意味难明。

数年恍然一梦间,那段万千宠爱的人生、那些父亲膝前玩闹的孺慕之情,在冰冷刀刃的寒光中寸寸泯灭。

我爹用恐惧攫取我的魂魄,将那些他不喜欢的骨肉之情、血亲之谊寸寸剥离出去,然后操控我,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十五岁,我娘用一城的北越俘虏换回了我。

民怨如水沸,传到我爹耳畔,换得他浅笑一抹。

离开上京前夜,我爹召我过去。

我跪在他脚边,顺从地低下头颅。

“明珠,此行凶险,别让爹失望。”

灯火葳蕤,我爹素衣披发,执着三炷香向供奉的牌位拜了拜。

那张苍白似鬼魅的脸明明灭灭,眼瞳愈发乌黑幽深。

“记住,你是谢家仅存的血脉。”

他侧眸,覆上我肩头的手加重了力气,前几日留下的鞭痕便隐隐作痛。

痛,能使人神志清醒。

这是自幼起,他教我的道理。

所以我清醒地回应道:“我会杀了阮玉,向您复命。”

就算我再不愿承认,此刻我也明白。

我爹谢青岑,当年不择手段将我带到北越,绝非出自父女情分。

而是要将我锻造成一把趁手的刀,好在将来刺入我娘的胸膛。

深夜,我悄然爬上高高的观星台。

无垠天幕下,少年的玄色衣袍被狂风灌满,衬得身形更为瘦弱。

萧淮笑道:“谢明珠,你要走了。”

这些年,他在此处给我送过伤药,彻夜谈过心,与我一同看过星河流转,月圆月缺。

所以也应当在此处,与我道别。

“南梁富庶,也暖和,你在那里应当能活得自在些。”萧淮沙哑的嗓音被风吹散。

我望向暗沉天幕尽头。

不见星,不见月,不见南梁。

离家八年,我有些记不清我娘的面容了。

萧淮递给我贴身的玉佩:“送你了,若你不再回来,就当是……我留给你唯一一样东西。”

“孤倒真不希望你回来,毕竟总有一日,孤会亲手杀了谢青岑。”

他说着这样的话,眼里却有泪光点点。

我心想,萧淮,你总是这样稚弱天真。

我爹很难杀,这些年他把控人心,玩弄权势,早已将北越牢牢控制在手里。

萧淮还能安然做皇帝,也是托了张太后与我爹那些不清不楚的情愫。

我凝望着自七岁时起唯一的朋友,终究还是伸手接过那块染着少年体温的玉佩,道声“珍重”。

04

回南梁那日,晴空湛湛,万里无云。

我坐在马车上,掀帘去看后面的北越都城,城墙之上,目送我离去的颀长身影模糊。

再回头,却正撞入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眸。

着南梁服饰的少年利落下马,面容白皙俊朗。

“臣勇毅侯府徐晏之,奉皇诏前来迎郡主回京,见过郡主。”

他俯身一拜,原本高束起绑在脑后的乌黑长发随着动作垂落,勾勒着日光的余晖。

我觉得有些晃眼,便只颔首,权当回礼。

徐晏之笑着抬眸,声音清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臣在家排行第二,相熟的朋友都唤我一声徐二,郡主若不嫌弃,也可这样唤我。”

“此去路程遥远,郡主有何需要,都可遣——”他目光扫过马车边高挑清瘦的婢女,顿了顿继续道,“都可遣侍从告知臣一声,臣会一直陪伴左右,直至送郡主平安归家。”

我看着那婢女平淡到转眼就能忘记的陌生面容,嘴角略弯起。

那是我爹派给我的婢女阿芜,据说是贴身服侍我数年。

唇畔笑意映在徐晏之眼底,却让他躲闪着别开头,耳根泛起羞赧的红。

一路上,这位勇毅侯府出身的徐家二郎很是热切。与我说沿路的风土人情,不时送些新鲜玩意来。

他试探着问:“郡主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我低头,慢吞吞答道:“刺绣,作画,或是侍弄花草。”

徐晏之附和称赞,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更灿烂了些。

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次数愈发频繁。

乃至在驿馆醒来的清晨,我推开窗户,便能看到徐晏之在院前练剑。

衣袂翻飞,端的是意气风发。

我撑着下巴,问阿芜:“你怎样看这位徐二公子?”

阿芜沉思片刻,缓声答道:“前日徐公子不顾身份,执意抢马夫的活,为郡主牵马。昨日在茶楼休憩,徐公子在楼下给乞丐发银子。今日,徐公子卯时一刻起身,已在院中挥剑近千次……唔,纯朴良善,赤子之心。”

是个顶顶好的少年郎呀。

我打了个哈欠,余光里,阿芜站在我身后一步远的阴影中,是纵览一切缄默守护的姿态,也是……忠实的监视者。

南下渡江,不长眼的水匪狞笑着闯进我房间,开始打砸抢掠。

我和阿芜还未反应过来,徐晏之头一个冲进来,与那些匪徒搏斗。

他手中长剑轻盈,没几下船舱躺满了无力反抗的匪徒。

他回过身来,眸光灿灿,夹杂着怜惜和担忧。

“郡主,别怕——”

徐晏之的声音哽在喉咙中。

我蹲下身,端详着躺在离我最近处的一个水匪。

“徐二公子,你的剑法很好看,可惜,不太好用。要伤人,可不能总往肩肋处打。”我手里的匕首顺着那人胸膛往上移,“应该往心口……再不济,往咽喉处才能一击毙命呀。”

刀刃下是薄薄一层皮肤,隐约可见脉络起伏,那人瞪着双惊恐的眼睛,求助似地看向徐晏之。

“别,别杀他。”徐晏之蹙眉。

“没想杀他。”我笑得从容。

眼前少年佯装出来的完美假面寸寸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疲累倦怠的脸。

“您不愧是……长公主殿下的女儿。”徐晏之扯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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